我猛然想到了呼蘭想要幹什麼,只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呼蘭已經縱身,躍出了懸崖,我伸手,抓住了他,我抓住了!很艱難地,我自己都要被拽了下去,被我抓住的呼蘭,微笑著:&ldo;世間,再無呼蘭。&rdo;
這句話,在我的腦海里炸開,他的手,正在一點一點和我的手脫節,他的身體,也在慢慢地往下墜。
世間,再無呼蘭。
我鬆開了手,沒有驚心動魄地嘶吼,呼蘭的身體,幾乎是在一瞬間,湮沒在了漆黑的懸崖底,我癱坐在了地上,呼蘭走了。呼蘭,選擇了自己終結自己,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生命。能終結他的,只有他自己。
當那些警察全部跑上來的時候,懸崖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有人看到了呼蘭跳崖,有人沒有。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順著小路。朝著崖底跑去。我在懸崖上靜坐了很久,一直到天上的月亮,被明日替代,我才站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警察出現在這裡,每個人,都在搜尋著呼蘭的屍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拿著呼蘭的匕首,跑了上來,他說,只發現了呼蘭的匕首,但是還沒有發現屍體。帶頭的警察,下了死命令,要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裡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
回到呼蘭縣,李隊還在醫院裡躺著。他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時刻關注著抓捕呼蘭的行動。見我失魂落魄地回來,李隊笑了笑:&ldo;方涵,你的任務,到此結束。&rdo;
&ldo;呼蘭的屍體,還沒有被找到。&rdo;我回答。
李隊搖了搖頭:&ldo;那不是你應該管的了。&rdo;
接下來的很多天,李隊慢慢地可以下床了,不斷地有關於呼蘭的訊息傳來。坊間也在傳說,說有人看到身負重傷的呼蘭,離開了呼蘭縣,也有人傳言,呼蘭已經被崖底的大水沖走了,但還活著。
但是。更多的人都在說,呼蘭死了。
警方,也不斷地傳回訊息。幾天的搜尋,有人發現了呼蘭的鞋子,有人發現了呼蘭的衣服碎片,可是。警方始終沒有找到呼蘭的屍體。搜尋呼蘭的行動,已經進入了尾聲,而在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勉強獨自行走的李隊,突然決定,帶著我回到京市。本以為,李隊會想看到呼蘭的屍體被找到,沒想到的是,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卻告訴李隊,我想要在這裡休息數個月,我覺得很累。李隊,同意了,李隊的上級,竟然也破天荒地同意讓李隊修養數個月。
當大半年後,直到我和李隊離開呼蘭縣的那天,警方依然沒有找到呼蘭的屍體,能作為結案證據的,只有呼蘭的那把匕首。那把匕首。或許會被銷毀,也或許會被作為重大案件,留為偵查的歷史證物。
或許,呼蘭已經死了,屍骨無存,警方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他的屍體。又或許。呼蘭沒死,他又像前一次一樣,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但是,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呼蘭了,呼蘭的第二次跳崖,既是終結,又是開始。
離開呼蘭縣,那句話卻始終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世間,再無呼蘭。
原省和呼蘭縣一行,我彷彿經歷了滄桑,當再次站到京市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時,突然有些不適應這樣繁華的大都市。這裡人很多,但是每個人都是低著頭朝前快步地走著,時不時會有人相撞,爭吵幾句,他們又迅速地融進了自己的生活節奏裡去,他們永遠也無法融進別人的生活中。
李隊的右臂廢了,他告訴我,如果警方還需要他,不要說廢了右臂,就算全身都廢了,只剩下一口氣,他都會繼續為警方賣命。如果警方不需要他了。他就會找個僻靜的好地方,提前過上退休養老的日子。
李隊,是在火車站和我分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