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說著,我也一眼望了過去。沅溪鎮上有一條小溪,被稱為沅溪,沅溪鎮就是以這條溪起名的。沅溪上,有兩座石橋,一大一小。小橋顯得有些破舊,看上去不是很牢固,好像只要一腳踩上去,橋就會塌了一樣。
我很快就注意到,沅溪鎮上的居民,都走大橋。小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此刻,小石橋上正躺著一個人,這樣看去,那個人應該就是呼蘭沒錯。我和羅峰馬上跑了過去,由於小石橋沒人走,呼蘭躺在這裡,竟然也沒人發現。
我和羅峰跑近之後,叫了呼蘭幾聲。呼蘭一點反應都沒有。仔細一看,呼蘭的身下有血,血不多,但把呼蘭的衣背都染紅了。我和羅峰對視一眼,把呼蘭給扶了起來,他已經徹底昏厥了過去,我和羅峰沒有見死不久,把呼蘭揹回了鎮上的賓館。
羅峰的手下跑出去,到鎮上的醫館買了點止血用的紗布和消炎用的藥水,我和羅峰親自替呼蘭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呼蘭的身上,還纏著當天醫院給他上的紗布,紗布已經發黃了,有不少血滲出來。
我和羅峰把纏在呼蘭身上的紗布全部解開。才終於知道呼蘭究竟傷得有多嚴重。呼蘭的上半身,深深淺淺,長長短短的刀傷,不計其數,一時之間。難以數清,一眼看去,密密麻麻,讓人覺得自己的身上都疼了。這些都是新傷,當初,醫院裡的醫生說的不錯,呼蘭身上的傷口。都嚴重發炎了。
呼蘭突然離開醫院,身上的傷口沒有得到控制,現在發炎又更加嚴重了。我和羅峰小心翼翼地替呼蘭處理好傷口,隨後又把新的紗布纏到了呼蘭的身上。全部處理好的時候,天已經過了正午。
羅峰盯著昏睡著的呼蘭,喃喃地問了一句:&ldo;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rdo;
除開呼蘭身上密密麻麻的新傷不看,他身上的舊傷,也非常多。有的是刀傷,有的是彈傷,大部分傷痕,都已經結了疤痕。看疤痕的形態,至少也有好幾年了。也就是說,這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在幾年前,還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身經百戰。
他身上的傷痕,是他的戰績。
呼蘭下山之後,在小石橋被我們發現,看來應該是沒有走遠。他背部的傷口全部裂開了,血就是從那些裂開的傷口流出來的。原來,呼蘭身上的燒還沒有退,身體的炎症沒有消除,他的體溫就降不下來。
我推測,呼蘭昏倒,應該是身體實在撐不住了。但是再回想起呼蘭在山上對付夜豹的模樣,我更加佩服起呼蘭來。他的身體,明明已經接近極限了,但是在昏倒之前的那段時間,他還能那麼精神,一點都沒有把虛弱給表現出來。
我回答羅峰,不管呼蘭究竟是什麼來頭,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呼蘭接近我們,並不是想對我不利,也不是覬覦我得到的那塊懷表,否則,以呼蘭的實力,他早就可以得手了。仔細回想,非要說是誰接近誰的話,一開始,並不是呼蘭接近我們,而是我們主動接近了呼蘭。
是我突然腦袋一熱,喝退了兩個殺手,從殺手組織的手中,救下了差點喪命的呼蘭。呼蘭的來歷,他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並說我是他非常重要的人,這都是謎團。我記起呼蘭說的,他只知道,他要尋找兩個目標。
一個,是我。
另一個,是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他的武器,他是怎麼丟失那把匕首的,那把匕首現在身在何處,他全部都不知道。天涯渺茫,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尋找,找到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呼蘭絕對可以找到曾經屬於他的武器。
因為,同樣在一片無邊的蒼茫中,他找到了我。我們也不再打擾呼蘭休息了,出了賓館的房間,羅峰的手下告訴我們,說他們打聽清楚了。聽了他們說的,羅峰調侃,說這個鎮上稀奇古怪的事情,還真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