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說。連續數月,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呼蘭到底經歷過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人,太可怕了,今晚的那一槍,更是讓我對他刮目相看。呼蘭說,撐過今天晚上,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呼蘭更加情願今晚一次性把所有的危險都給經歷個遍,這樣,他就能一一解決麻煩了。呼蘭的語氣裡,雖然沒有情緒。但是我卻能聽出滿滿的自信。如果這句話放在其他人口中,必然會讓人覺得狂妄無比。
但是我知道,呼蘭有資本說這樣的話。正想著的時候,我們已經能看到梅師傅家的店鋪了。遠遠望去,梅師傅家的店鋪開著。油燈在店鋪裡忽明忽暗,隨時都會熄滅一樣。我心裡微微詫異,今晚這麼大的風,沒想到那油燈還是沒有滅。
上一次來,梅師傅家的油燈滅了,他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按照規矩。把我們全部趕走了,甚至連那個高個子,再寫幾筆就能談成一樁生意,這樣的機會,梅師傅都給放棄了。我們慢慢地走近了,終於,我看到了梅師傅。
他正坐在店鋪裡,而地上,正放著幾具屍體,屍體被白布蓋上了。我在店鋪周圍掃了一圈,沒有找到段力,只看到了羅峰派出來的一個手下。看到我們,他馬上跑了過來,跟我們說起了情況。
他還不知道我們剛剛差點沒了命,他跟我們說,剛剛段力在門外站了很久,分明是在等梅師傅。不過,段力似乎知道規矩,也沒有著急地去敲門,就那樣耐心地在雨裡候著,任憑大雨打濕他的身體,他也完全不管。
等了很久,梅師傅終於開了。其實,梅師傅今晚開門的時間,和平常差不多,只不過因為下大雨,天黑的比較快,所以才讓人覺得,梅師傅好像比平時晚了很多開門。羅峰的手下剛剛在等著的時候,還以為今天下暴雨,梅師傅會不開門。
終於,店門開了,但是,卻只開了一個小門,梅師傅站在門後,對段力招手,之後,段力就進去了。梅師傅又把那道小門給關上,羅峰的兩個手下,立刻感覺梅師傅和段力之間似乎有貓膩,所以趕緊一前一後,去堵住了前門和後門。
他們只有兩個人,怕段力突然從某個門出來,所以也不敢再回去通知我們。這房子,也只有前門和後門可以讓人進出了。他們本來想打電話通知我們,哪知道下這麼大雨,他們的手提電話都被淋壞了,又不敢離開,又不能打電話,所以根本聯絡不上我們。
守在正門的這個手下跟我說,段力跟著梅師傅進去,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店門開了。本以為段力也會跟著一起出現,哪知道,羅峰的手下只看到了梅師傅,並沒有看到段力。梅師傅和往常一樣,徹底把店門給開了,隨後燃了一盞油燈,坐在店鋪裡。
那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店門剛開啟的時候,就躺在地上了。他說,梅師傅已經坐在屍體前面兩個小時了,也沒見梅師傅動過。怕被發現,他也不敢靠得太近,但他可以確定,在等候的這段時間裡,段力絕對沒有從正門出來,因為他是一直盯著店門的。
至於後門的情況,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守在後門的人也沒有來跟他匯合,說明應該段力也還沒有從後門離開。為了確認,我跑到了後門去,守在後門的人,就站在屋簷底下,後門外面,滿是泥濘,也就他站的那個地方可以落腳了。
後門散發著垃圾的臭味,從他臉上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來,他很不樂意待在這。但幸運的是,後門一個人都沒有,他可以站在屋簷底下,淋不到大雨。我問他,段力有沒有出來,他搖頭,說他在這裡蹲了許久,不要說段力了,就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飛出來。
因為,後門自始至終沒有開啟過。
我想了想,點點頭,留下一個人陪他,好有個照應,叮囑他們繼續守著之後,我又回到了正門。梅師傅依舊坐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