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去的時候有一種粘腳的感覺。
低頭看去,原本清澈透亮的河水此時也渾濁不堪,飄蕩著絲絲血紅。水面上也到處都漂浮著一些屍體。碼頭東側的那些安南戰船殘骸還在冒煙燃燒;滾滾濃煙瀰漫在整個碼頭上空。而安南水軍兵營更是早已被燒成了一片焦土,傳來一陣陣屍體燒焦地難聞氣味。
徐毅望著眼前的慘象,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一手造成的景象,不由覺得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像這樣殺戮,對於他和所有伏波軍弟兄們來說,還是平生第一次,沒人清楚昨晚他們殺了多少人,只知道碼頭這裡已經沒有活著的安南人存在了。
徐毅巡視著整個碼頭,忽然看到大牛攙著一個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人一瘸一拐的朝著他走來,定睛仔細觀看之後,才好不容易從此人面龐上認出了他,於是趕緊疾走幾步,硬住了他,一把將他抱住,輕輕的拍打著他地脊背說道:“兄弟!你受苦了!大哥來晚了!”
錢貴終於忍不住俯在他地肩膀上哭了起來:“不晚……錢貴知道主公不會不管錢貴的……嗚嗚……”
跟隨徐毅上岸地眾人看著錢貴的慘狀,剛剛心中升起的那一點內疚之感頓時一掃而空,他們幾乎認不出來這個瘦骨嶙峋的人便是以前那個總是活蹦亂跳,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的錢貴,半年不見的他此時居然被安南人折磨成了這等模樣,於是再也沒有人對他們昨晚所做的事情感到一絲的歉疚,紛紛圍攏了上來安慰起了錢貴。
這時另外一個人從大牛身後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徐毅面前,帶著哭腔叫道:“卑職曹憲參見主公,曹某無能,沒有完成主公所託,一事大意還損失了這麼多弟兄的性命!請主公責罰!”
徐毅鬆開了錢貴,讓大牛攙扶住他,低頭打量了一下地上跪著的曹憲,趕忙伸手將他攙起,急忙安撫他道:“曹先生此話何講呀!此事於你無關,只怪安南小兒的貪婪,只是讓你們受苦了!”
眾人看著這些被解救出來的弟兄們,各個面色蒼白,渾身上下散著一股惡臭,便知道他們這些日子在這裡受了多大的苦,不由得更是心中大怒,恨不得再去好好殺戮一番,好替這些兄弟們出出胸中的惡氣。徐毅安撫了一番錢貴他們之後,看到他們雖然十分虛弱,但起碼目前看性命已經無憂,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對大牛吩咐道:“趕緊把錢貴他們送上開拓號。交給楊慈細心調治。我要他們回家的時候必須恢復成以前地模樣,快去!”
大牛得令之後,立即帶著錢貴他們登上了開拓號交給了隨船來的楊慈調治不提。
當日上三竿的時候,各部主將都已開始迴轉到了碼頭,紛紛前來向徐毅覆命,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收拾殘局了。
透過楊再興派出的斥候稟報,大佔海口附近經過一夜清剿之後,附近基本已經沒有了什麼敵手。碼頭上所有安南水軍部眾全軍覆沒,鎮子中地所有安南兵馬也已經被徹底清剿,鎮西駐守地安南兵馬早已潰散,而南岸的那支安南兵馬也被一通炮轟之後,早已散的不知所蹤,可以說整個大佔海口一帶現在已經盡數落於伏波軍之手。
徐毅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本來他還預料在這裡可能會遇上安南人的有力抵抗,卻沒成想只是一夜之間,他便徹底控制了這裡,順利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可再轉念一想,也就立即釋然了。
他們跨越大海,千里奔襲此地,安南人根本就不可能預知此事,而且他們是在深夜才開始行動,完全打破了常規,睡夢中的安南人打死也想不到這場厄運的到來,另外從他們開始行動起,便控制住了所有地主動,一動手便無聲拿下了河口地帶。船隊駛入河口根本沒有讓安南人有任何警覺,直到他們攻上碼頭,安南人還沒有弄清楚他們的來意,加上他們強悍的武器,這樣的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