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雙眼睜膛,夜眸浮霧,喉嚨哽咽,卻哭不出來。
她眼睜睜地看著一些宮內逃竄不及的宮娥和太監被他的手下和龍錦衛殘害,
劍穿膛入腹,聲音淒厲,血腥瀰漫,在空中飄浮,
宮娥和太監無辜的求饒和無助的眼神讓他們更享受殺戮的快感。
男女老少,一律不肯放過,觀景樓下,宮內四處都是橫躺歪屈,兩眼驚膛未能瞑目的屍體。
他們臨死前的聲音在莫媛媛耳邊縈繞著,他們的血凝聚的血腥味折磨著她的良心,
讓她作嘔,讓她痛苦。
明明就在她的眼前發生,然而,她卻沒有能力阻止。
怒到極致,她突然失笑出聲,彷彿在看一出笑劇般,笑聲滿是嘲弄和譏誚。
“你笑什麼?”東陵聿熤斂眸疑惑問道。
莫媛媛止笑側眸,看著他冷罵道:“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你現在這麼做,和當年的太后有什麼區別?你們皇家們身上的血是冷的嗎?
你和太后一樣為達目的濫殺無辜,你那麼殘忍,那麼冷血,
不,應該說,你比她更殘忍,更冷血,你身上流的血液就跟不融雪山的雪一樣冷,
因為你就是個瘋子。”
莫媛媛最後的字眼怒吼而出,憤怒地看著他,
若不是體內的‘蝕心蠱’已經在發作,她真想親手殺掉眼前這個可憐,卻可恨的人。
聞言,東陵聿熤戾眸一怔,轉驀變得陰狠,
怒道:“別拿本座跟那個老禿婆比,她是罪有應得。”
“那他們呢?你又為何要殺害他們,他們也是罪有應得嗎?”
莫媛媛怒不可斥地吼道,尖銳的聲線裡盈滿怒火。
此時,兩名斗笠男子前來稟報:“稟報四皇子,小世子和太后已被東陵軒胤救走,
姚鼐已率兵護送他們回嶽凰墓。”
殘忍:喪心病狂
聞言,莫媛媛蒼白的臉先是一怔,然後滿臉欣喜若狂,怒火稍稍抑下,似在慶幸。
心頭那緊悶的感覺此時才緩緩鬆開,太好了,宵兒被軒胤救出來。
東陵聿熤聽到這個訊息不怒反笑,
彷彿並不意外,姚鼐的實力他知道,護送他們逃出皇宮並不難。
突然,他笑得陰冷,笑得張狂。
莫媛媛莫名地看著他,他那陰冷怪異的笑聲讓她後背一寒。
東陵聿熤收笑,看著一臉疑惑的莫媛媛,嘲言:“你聽見了嗎?
東陵軒胤還不是一樣,即使是親王又能如何?他救不了你,
也救不了皇宮所有的人,所以,你和那些人一樣,都被他拋棄了?
‘伯仁不是被他所殺,可是,卻因伯仁而死’,
如果說本座殺他們冷血,那東陵軒胤,那樣的行為就不冷血嗎?
還有你,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暗堂幫兄弟,
在姚鼐朝你們射下飛矛的時候,你為了救宵兒不也一樣拋棄他們嗎?難道你就不是殘忍嗎?”
聞言,莫媛媛一臉煞白,眸光看向東皇門被長矛射中,死狀慘駭的兄弟,
心驀然一縮,一種良心的譴責如棍般砸向她,瞬間變得體無完膚。
東陵聿熤將她的臉轉過去,絳紅錦袍袖下的手指指向宮外百姓逃竄中一輛疾馳離開的馬車,
冷笑道:“你看,那是他們的馬車,你拼了命救下他,可是他卻把東陵烈琰的子民給拋棄了,
其實你們都一樣,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都會拋棄身邊的人,
最是無情帝王家,正是如此,而本座,不過是看他們不入眼罷了,
你看,那些百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