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樣看著她,真好。
這種感覺就像夢裡一樣。
四更天時,莫媛媛因趴睡到脖子僵硬發酸才被擾醒,
一睜開眼,便對上東陵烈琰笑著有些純憨,眉宇平舒的絕美容顏。
頓時,她兩眼眨睜,驀然抬直,對突然近在尺尺的東陵烈琰有些意外和措手不及。
接著,她黛眸一正,清婉的眉梢顰緊,道:“皇上,你怎麼突然下塌啊,會著涼的,你——”
身子一坐直,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錦袍,頓時瞭然地看著他,
原來他是特地為自己披上外袍,心腔湧出一團暖意,
清婉的臉淺淺一笑:“謝皇上賜袍。”
該說他‘傻’還是說他‘痴’
清婉的臉淺淺一笑:“謝謝皇上賜袍。”
輕細的字眼裡帶著調侃,沒有平日的疏離和淡漠。
東陵烈琰看著她此時面對自己的神情,有些不敢置信,
眸光灼灼,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錯愕的眼光蹲下,
側眸貼在她的腹部,兩手抱著她的腰身,
閉上眼,就像一個在寒夜突然找到溫暖的孩子一樣。
驀地,他醇沉乾涸的字眼帶著苦澀和卑微的滿足:“圓圓,能在醒來後第一眼見到你,
朕,覺得真幸福。”
莫媛媛聞言一怔,低眸看著他絕美的側顏,手輕撫上他鴉墨烏絲,笑道:“皇上,你……”
“叫朕烈琰,朕不喜歡聽到你叫朕‘皇上’你是最獨特的。”
東陵烈琰微抬起頭,絕美的臉上眉宇間竟流露出一股純憨的倔強。
面對這樣的一國之君,莫媛媛先是受寵若驚的臉上一熱,然後而是失笑,
在他殷盼的目光遲疑一陣,然後輕喚:“烈琰。”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東陵烈琰滿足地笑出聲。
看到他露出如此卑憨的笑容,她頓時心尖一顫,
只覺此時的東陵烈琰就像一個孩子一般,在自己面前純憨得讓人不忍,讓人心疼。
不得不說,他的愛是不成熟的,也有些單純,畢竟他和書圓圓並沒有什麼交集,
只是那股單純的信念使他支撐至今。
這一刻,她都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是說他‘痴’。
突然,東陵烈琰清逸絕美的神色一僵,定定地看著她良久。
然而潭眸黯然垂下,嘲笑反問:“圓圓,看來朕又在夢裡,
這些和以往一樣都不是真的,因為現實中的圓圓不會這樣喚朕‘烈琰’,
她只會叫朕皇上,她的眼神永遠只有客氣和疏離,朕每次面對她那樣的眼神都會心痛。”
他就知道,都是夢
“只有在夢裡,她才會那麼溫柔地自己笑,而朕每次醒來,
才發現自己一人呆在冷清清的乾雲殿,和自己隨形的影子,圓圓,在六弟那裡。”
說完,她突然坐在地上屈膝,兩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肘輕聲喃喃著,潭眸湧出溫熱的液體。
他就知道,都是夢,只有夢裡,圓圓對自己笑得那麼溫柔。
看來自己還是奢望了,其實想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求她給自己一個機會,
自己現在已經身殘心殘,給不了她什麼。
反而六弟,六弟能給她一切。
東陵烈琰如此一想,覺得自己五臟六俯又痛了起來。
他隱忍地忍著,好不容易出現血色的臉再次褪白。
其實他在今天見她之前已經覺得自己是時候鬆手,
而自己不甘的只是十六年的殷盼卻等不到結果罷了。
‘自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