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聖物,唯有嵐麒赫林霖最純正的血統才能駕馭,所以,她是他的女兒;他曾當著他們的面說,他捨不得自己離開,讓她得空回去看看他;他一邊給她無上榮寵,卻一邊將她推倒風口浪尖上,借她之名毀了位高權重的鄒家,除掉了墨羅珏一族,這個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重量將相全族。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皇兄怎麼會平白失蹤呢……”瑞王的心瞬間又涼了半截,心中還把這點滴幻想,父皇如此疼愛皇兄……該不會下得去手……吧。他才出來幾日,怎就……怎就如此恍如隔世般,曾經堅信的、習以為常的一切竟忽然變得於自己毫不相干一般,那自己過去的這二十年到底該給自己一個怎樣的交代,還有皇兄,如今生死不明,他可是也已知道真相……
麒諾看著近乎絕望,渾身頹敗之氣的瑞王。“我派去保護你們的人悉數失聯,南朝境內吉凶莫測,不過起碼可以確定他沒有性命之憂,否則,南朝朝主要宣佈的就不是失蹤了。”此時再提“三弟”君洌,他心中有著難以言狀的陌生和無奈。他和哥哥自小受盡萬千寵愛,而三弟自小受盡冷眼,從未見父皇對他噓寒問暖,也從不見父皇像過問他們一樣去關心三弟的學業、騎術和生活,可如今想來……從當初立皇兄為太子,三弟便一直居於高位,雖表面不受父皇重視,與朝中大臣也從不熱絡,可是也正因如此,皇兄對他越發的親厚,當時他以為,三弟的王位是皇兄向父皇求來,雖然當時父皇也是如此說,可如今想來,一切不過是李代桃僵的把戲罷了。只是可笑了他們兄弟,這麼多年來,父非生父,國非家國……這到底該怨誰……
“那萬一是父……他覺得皇兄還有利用價值,想等三弟平定叛亂之後,將皇兄的死和叛亂的所有罪名全部推倒齊王身上……”如今,這“父皇”二字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不會,皇兄無論是在軍中、朝廷還是民間,如今都頗有威望,若是他真有事,那人一定會以他被齊王殺害為由,激起民怨民憤,這樣不是更有利於他剿滅叛軍麼。”
聽完麒諾分析,瑞王心神略微一鬆,脫力一般跌坐在一旁的軟榻上。“……但願如此。”
二人不再開口,須臾,房門被人直接推開,蕭天允站在門口沉聲道,“諾兒,該回去了。”她才剛走沒多久他便開始想她了,又接到逐巖他們的線報,實在坐不住便下來找她。
“事情尚無定論,不必太著急,你那邊的人能不用就別用,一有訊息我會立刻通知你。”說完,麒諾便牽起蕭天允離開了房間,瑞王淡淡點頭她也沒看見。
“師兄,你可有太子訊息?”麒諾知道,這人在他們身旁有眼線……
“他在我手上,準確說,應該是我救了他。”
麒諾腳步一頓,側頭驚訝的看著他。
“那日我的人將他從南朝那老頭的手中救出,他受了很重的傷,一時半刻沒法送出來。”
“是沒法送,還是你另有打算。”麒諾一挑眉,直接問道。她的人並非南朝宮中的普通隱暗實力可相比,可是如今卻仍無音訊,這天下間除了這人熟悉她身邊人的隱匿手法和深淺,她再想不到別人,不過也好,起碼證明她的人平安無事,既然她收不到關於他們和太子的任何訊息,那麼其他人也就更不可能知道,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蕭天允毫不避諱的一笑道,“現在是就算我想送,人家也未必願意,但我也確實另有打算……等我拿到了南朝朝主同意我們成親的文書,我會將他接到這裡來。”以你巫族公主的身份……一個不願接受現實的重傷之人,生死就在一線間,能保住他的命已是萬幸,卻不懂得珍惜,若不是看在他是諾兒的哥哥的份上,他何必費如此大的力氣去救他。
麒諾真不知是該感慨這人狡猾,還是怨他機關算盡,不過他倒是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