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碧落下黃泉,與她地久天長。人生在世,只要有一線希望便不該放棄,尊上更願意見到那個曾經風流倜讜,卓然瀟灑的大師兄,她定是也如此期盼。”
慕喆修眼神中有諸多情愫閃現,不得不說,這些言語若換在他們來之前,無論何人與他說,他都不信,可這話出自她之口,那個自小一起長大,一諾為天的女子之口,他信,他信,他和冉鳶還能有將來。
“王爺,尊上言盡於此,允太子在無雙城外集結了十萬大漠兵馬,當做是王爺榮登大寶的賀禮,希望平王不要讓尊上和允太子失望。”說完,一閃身便消失不見。
慕喆修依然驚異於那句“無雙城外十萬大漠兵馬做賀禮”,胸中沉寂已久的熱血忽然又開始沸騰,小師妹說得對,男兒志,總要先努力作為,她總是能言出厲行,相較而言,自己的優柔寡斷卻較她的果敢英決差的太多。
胸中那口濁氣終於得以撥出,如今再看那輪彎月,只覺殘月亦如驕陽絢爛。
原來人之心境變化,竟是如此的天翻地覆,他只覺整個人如脫胎換骨一般,連呼吸都充滿了希望。
彎身拾起草地上那柄軟劍,那是當年他為冉鳶量身定製的軟劍,她臨進宮時卻將它留在了公主府,他當時便以為,她定是因為誤會恨惱自己,再加上他不想與師弟爭江山,故而一蹶不振。
如今,他只想儘快救她出來。
另一面,巫磊毅一邊品著茶,一邊聽著爺爺與北國主的談話。
“國主,上次之事讓她僥倖逃過一劫,之後不會再如此幸運。”
“僥倖?朗家主說得倒是輕巧,朕到覺得是有人暗中相助。”說著,北國主神色莫測的看了一眼巫磊毅。
朗煞見狀蹙眉,但也只是一瞬,“國主放心,任何人都有可能出差錯,唯獨毅兒不會。”
“萬事無絕對,朗家主還是謹慎為妙,若再壞事,後果可不是朗家主能承擔得起的。”
朗煞聞言大笑,抬手擼了擼那花白的鬍鬚,“我朗煞縱橫一生,還從無承擔不起之事,國主內有生死陣,外有我苗西大軍相助,生死陣又是以老夫性命為陣眼,可謂不破之陣,國主放心,我皇誠意合作,如今苗西與北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有何不放心。”
見北國主久久不言,巫磊毅緩緩放下茶杯,“磊毅雖未巫族人,但亦是朗氏一族血脈,爺爺自有辦法保證磊毅忠誠,否則也不會如此毫無忌憚的讓磊毅部署。畢竟在眾人之中,我對那二人最為了解。之前種種,國主如何能將責任全都推到我族身上,磊毅計謀雖稱不上天衣無縫,但也是經過國主和爺爺共同認可方得執行,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二人有何等能力和本事,相信國主和爺爺比磊毅清楚,如今既然他二人都在北國帝都,只要國主將二人留下,來日方長,成事指日可待。”
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毅兒,去哪裡?”
“剩下的事,爺爺定奪方可,毅兒照做便是,毅兒有些累了,想去歇息片刻,先行告退。”
朗煞看著那悠然而出的背影,心中微微嘆氣。這孩子,與他父親一點都不像,這般淡漠隨性,卻又執拗。
“年輕人,難免性子烈些,國主見諒。”
北國主不置可否,巫磊毅話中有話他如何能聽不出,他雖是帝王,卻被自己的兒子逼得如此地步,要依靠與外人結盟來與自己的兒子對抗,著實可笑。
若非已經機關算盡,再無他法,卻依然奈何不得那二人,又何至於落得如此狼狽。
巫磊毅出來營帳,便見那天邊的新月懸掛,掃眼一看身後永遠甩不完的尾巴,巫磊毅嘲諷一笑,抬步緩緩向著一旁的營帳走去。
她可是已經收到他報平安的絹帕,只可惜他現在除了能保太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