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去。
只怕一覺醒來,這個白痴男人又走了。
“這樣……”
“聽我說,我雖然生病,但不至於要我的老命。”庭傾羽笑著,看著澈月那張臉,如今的他,卻將過去全部遺忘了,不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湧上心頭。
曾經,那是他們那麼努力得來的,可是如今兩個人像陌生人一樣,拘束不已,心底不由得湧上覆雜的味道。
兩個人,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庭傾羽斷斷續續,總算在半個時辰之內,將自己和他的經歷大概地說了一次,澈月沉靜而聆聽,時而驚訝,時而沉靜。
如今的澈月比之前的多了幾分深沉,只不過也多了幾分拘束,庭傾羽將話說完,便心中嘆息,閉上了眼睛。
心情極是低落,澈月將之前的經歷全忘記了,感情也要重新培養起來,但不知道他現在想的是什麼?
和那個豆腐女人一個月了,他有沒有對那個女人產生感覺?
應該也不會吧?
是那笑容的溫潤
否則,他怎麼會那麼堅定地跟自己回來?並且是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身份?難道他不怕自己是騙子嗎?
庭傾羽突然又睜開眼睛,輕然一笑,“你怎麼跟我回來,不怕我騙你嗎?”
“羽兒……看起來不像騙子,卻如我娘子一般……對不起,我一定會盡快將以前的事記起來的。”
澈月帶著內疚,唯一不變的,是那笑容的溫潤。
庭傾羽又默默地閉上眼睛。
她實在不想再說話了,全身無力,而納蘭菱終於將藥熬好端來,庭傾羽咬著牙喝下那碗味道極為難聞的藥之後,又躺了下來。
澈月看著那張憔悴的臉,那微微顫抖著的睫毛,這臉是如此陌生卻又熟悉,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裡瀰漫開來,像一波波閃著金光的波瀾,拍打著他的心,很柔軟,令得他的憐惜之情,總是不然而然地滋生出來。
“羽兒……”心底一個聲音輕輕地迴盪著,驚得他再次定睛看去,庭傾羽那張臉,還是在眼前,而那種溫柔又熟悉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住那雙曬黑了的手。
庭傾羽只覺得有人握住她,溫暖的感覺傳達而來,睜開眼睛,卻見澈月澈月定定地看著她,臉上浮著紅暈,不由得一喜。
“澈,你想起來了?”
“沒……沒有,只是……感覺你很熟悉,我們已然認識許久了吧?所以……”澈月一驚,想甩開庭傾羽的手,卻又猶豫了一下,當下握得更緊。
庭傾羽心裡一片失望。
算了吧,或者過一段日子,一切會真相大白了,澈月或者在隱藏著什麼吧?
這樣想著,便安然睡去。
即使他會離開,或者……最終他會回到自己身邊的,當然,出軌的極不可原諒,幸好他跟豆腐女人沒什麼關係,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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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聞從客棧裡躍出去之後,急速地朝南方飛奔而去。
竟然就如此被拋棄了
那裡有一片密密的樹林,可以作為藏身之地,不知道為何,雖然他記不起那些黑衣人是誰,但感覺卻極為熟悉。
沒料到剛剛在樹林前停下來,卻見十幾個黑衣男子停在前面,最前面的,是一個黑衣男人,戴著下面的面具,露出了一雙極為陰冷的眼睛。
不過,蕭聞一接觸到這一雙眼睛,卻發現那雙眼睛將陰冷掩藏了起來。只聽那人輕笑一聲,正要說什麼,蕭聞突然感覺到一種反感,隨即往北面一躍,他的輕功已比之前的快上了幾倍,眨眨眼之間便消失在眾人的前面。
蕭庭一陣怒,連忙展開了腳步,朝蕭聞消失的方向追去!
連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