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你根本沒資格說這話。奴才永遠是奴才,永遠也變不成主子。”
“看來我們是話不投機,明天他會帶你走,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我轉身準備回屋。現在說什麼,也是枉然。
忽然,腦後一陣勁風襲來,瘋狂的喜福把我推倒在地。
“你瘋了嗎?”我邊驚喊邊想爬起,可她根本不給我機會的撲上來壓在我身上,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她此時的力氣大得嚇人,無論我如何反抗都無濟於事。
“去死!只要你死了,他就再也不會猶豫。”她在我身上狂叫,風吹動她的長髮微微飄起,混亂中彷彿無數折斷的琴絃在我身邊飛揚。
又是為胤禛?難道除了胤禛,她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強烈的窒息感侵蝕著我的神經,耳朵裡嗡嗡地響,我又嚐到當初索額圖要殺我時的恐怖感覺,上次我有過放棄的念頭,想著死了也許能回現代,可這回不同。
等你,紙上的字跡又一次閃現在眼前,被我貼身收藏的那張紙此時竟似乎代替了我的心臟不住的跳動。
我不能死,我要回家見他和孩子。胤禛說過我可以回家了。我猛地睜大雙眼,瞪著臉孔扭曲的喜福,一隻手胡亂摸索,終於在袖中摸到那把為逃離太子宮而準備的匕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胤禛當初並沒收走它。我抽出匕首,一把刺入喜福體內。她掐我的手一鬆,雙眼大睜,不能置信的望著我。
如果我們兩個非要有一個人死才能成全另一個,那也一定是你。眼神交會的瞬間,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感覺她的手還掐在我脖子上不肯離開,我瘋了般的拔出插入她身體的匕首,又一次刺入。我不能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不要。
喜福的手無力的垂下,嘴角有紅色液體流出,混合著眼角的晶瑩一起落下,鮮豔到妖異的紅變成了溫暖人心的淡紅,她仰身向後摔去。
一張焦急的臉取代了喜福扭曲的臉,胤禛站在我面前死死的盯著我,他眼裡閃過的感情多到我負擔不了,狂怒、驚懼、痛惜……
我的嗓子冒煙一樣的痛,痛得我的眼睛都開始模糊。模糊的眼卻仍舊看到他身後艱難爬行的喜福,她手裡高舉著那個燕子風箏。
胤禛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當他看到被喜福帶血的手染紅了半邊的風箏後,厭惡的皺眉,一把揮開阻擋在眼前的風箏,轉身抱我向院外走去。
“王……爺,您的……風箏。”喜福悲哀的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的光越來越弱。
麻木不仁的感覺完全消失,我猛的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不……”我使勁的在他懷裡掙扎,沙啞的喊。
“別動,你必須馬上看大夫。”他抱緊我,語氣緊繃。
“可是她……”
“沒救了。”
喜福仍在頑強的高舉著風箏,但那舉風箏的手卻彷彿是風雨中飄搖的一根蘆葦,隨時會倒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紅得像一件嫁衣——用不詳與詛咒織成的最美嫁衣。
我掙扎得更加激烈,胤禛只得妥協得放下我,我跪在喜福身邊,淚眼模糊的看著她。
喜福微笑著把風箏遞給我,幸福的念著:“我就知道……王爺……是不會不要它的。”
“對,我會一直留著它,一直留著。”我低聲說,嗓子裂開似的痛,一直蔓延到心裡,侵蝕著我的骨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聽了我的話,她笑得更加甜美,又忽然止住笑,怔怔的望著我:“是格格……你怎麼在這裡?我們一起回……絳雪軒看海棠,好不好?”
“我們這就……回去……”
她忽然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格格,我對不起……我告訴你……別……”話聲戛然而止,喜福瞪大了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