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聞言一怔,猶豫片刻怯聲問:“卦仙,你找李駙馬有何事?”
李阡陌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森然道:“我去給他算上一卦。”
雷虎聽出他話中的陣陣殺意,僵在了原地,自腳底升起一陣寒意,背後冷汗直冒。
李阡陌見他猶豫不覺,眉間如罩寒霜,伸出一根手指在酒碗上方緩緩劃過,酒碗忽地就變成兩半,截面光滑無比,酒水頃刻流了個滿桌。
雷虎看的心頭一顫,立刻唯唯連聲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我這就帶你去。”說罷趕緊轉身朝門外走去,李阡陌快步跟上。
李阡陌在雷虎的引領之下穿街遊巷,迤邐來到駙馬府,進門之時,被門口的兩個守衛攔住,左邊門衛高聲問道:“雷虎,這年輕人是誰?”
雷虎給兩個守衛拱手行禮,答道:“此乃卦仙,卜卦如神,駙馬一直喜交奇人異士,我帶他來引薦於駙馬認識。”
“卦仙?”右邊的守衛斜眼將李阡陌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我怎麼看著不像呢,不會是騙子吧,你叫什麼名字,自何處來?”
李阡陌淡然道:“本仙師來自乾元山,姓秦名天。”
右邊那守衛看著李阡陌,再次搖頭,道:“不像,太年輕了,肯定是個騙子。”
雷虎聞言著急,趕忙道:“兩位,你們別為難仙師了,惹怒了他,你們沒得好下場。”
兩個守衛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左邊那人嬉笑譏諷:“是麼,這十幾歲的小孩能如何讓我們沒有好下場,我倒是真要見識一番,雷虎,你平常也算是一狠手,如今怎地這般窩囊了?”
李阡陌懶得與這二人糾纏,一掐手訣,飛劍祭出,懸於胸前,真氣鼓盪之下發出“嗡嗡”輕吟,劍身震顫不止,他眼中閃過冷芒,寒聲問道:“你們是否真要見識一下?”
劍懸虛空,大悖常理,哪一個凡人能夠做到,這二人就算是生了一對狗眼也知道了厲害,立刻嚇得雙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口中不斷討饒:“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李阡陌冷哼一聲,不想理會他們,收起飛劍,大步踏進駙馬府,雷虎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順便還踹了他們兩腳,把這二人踹成了滾地葫蘆。
進入前院不久,李阡陌和雷虎遇到駙馬府的何管事,雷虎讓他通報駙馬,說自己帶仙師來拜會他,在養生殿等候,請他出來相見,涉及仙師的事情,何管事不敢耽擱,趕忙快步往內院跑去。
雷虎和李阡陌迤邐來到養生殿,只見閣樓紅磚綠瓦,高大氣派,殿內雕樑畫棟,富麗堂皇,頗有皇家風範。
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內堂有腳步聲傳來,然後就看到一串人魚貫而入,有男有女,大約十五個。
最先入眼的便是錦衣綢袍的李逸之和他身旁的雍華女子,這女子服裝華貴,頭飾金珠,容貌甚美,想必便是大宋國的昭陽公主,他們後面跟著十幾個侍衛和婢女。
李阡陌望著李逸之,心中百味雜陳,多年來日夜思念的父親此時便在他眼前,但卻已成為一國的駙馬和殺母仇人。他強自運轉真氣保持靈臺清靜,這才壓抑住胸中翻騰的怒火,不然他恐怕已經撲了上去了。
李逸之和昭陽公主在正堂高位坐下後,雷虎向他們二人行了個禮。
李逸之看了李阡陌一眼,轉向雷虎,道:“雷虎,你莫告訴我,眼前這十幾歲的少年,便是你與我說的仙師?”
雷虎躬身行禮道:“回駙馬的話,正是他。”
李逸之不太相信李阡陌這十幾歲的少年會是仙師,但他為人城府頗深,輕易不得罪人,便委婉問道:“恕我冒昧,請問這位仙師師承何門何派,亦或是散修?”
李阡陌冷聲回道:“不才師承乾元山空運子,單姓秦。”
“乾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