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行秋道:“勤懇老實?原來您也被他騙了。他豈止不老實,簡直罪大惡極,這些年打著甄家的旗號斂財無數,欺壓良民,敗壞我家名聲,簡直罪大惡極。他還跟山府裡的人有勾結,企圖顛覆甄家堡,此賊不除,是我甄家一大患。”
甄乘空怒道:“你胡說。好,剛剛你管我要證據,現在我問你,你證據在哪裡?”
甄行秋道:“您不是去叫皮易龍了麼?一會兒我和他對質。”
甄乘空道:“好,我看你如何對質。”
甄乘風嘆道:“說來說去,關鍵就在這個皮易龍身上。稍安勿躁,等人拿來了,一切自見分曉。”
大廳中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甄行狄一見來人,又驚又怒,喝道:“江鼎——你沒死?!”
江鼎冷笑一聲,道:“憑你這句話,斷送了你一條性命,知道麼?”
甄行狄莫名其妙,道:“什麼性命?你這瘋子,說什麼瘋話。”
江鼎冷冷道:“只因你讓我知道,那對狗男女果然是你派來殺我的。所以——你給我去死吧!”說著又是一劍劈出。
甄行狄催動金環抵擋,只聽噹的一聲,金環竟被這一劍劈的翻了過來,在空中打了幾個滾,眼看著金光黯淡了下去。心血相連的法器被毀,甄行狄登時一陣氣血翻騰,叫道:“給我滅了他。”
剩餘的一個門客雖然也嚇得臉色蒼白,卻是大聲叫著,指揮著飛劍帶著劍光飛來。
江鼎噗的一笑,道:“你這也算御劍——知道劍字是什麼意思麼?”說著手腕一抬,對面劍光被劈的倒飛出去,喝道:“劍者,勇氣也。含著膽怯出劍,真辱沒了劍字。”話音未落,涅絲履一蹬,凌空跳起,長劍劃出一道弧線。
噗——人頭飛起!
江鼎看也不看,提劍轉向甄行狄。他劍光太快,以至於殺過兩個人之後,劍身上還沒有一滴血。鮮血來不及汙染他的寶劍。但他提著劍光如虹的長劍前進時,卻比渾身浴血的殺神更恐怖。
如此情景,不但甄行狄心驚肉跳,連聶參也呆住了,暗道:江公子怎麼了?這般兇狠,竟和平時判若兩人?
甄行狄驚恐之下,立刻全身光芒大作,三件法器一起飛出,護在胸前,各色光芒交相輝映,卻似在身前點了一排花燈。
江鼎搖頭,道:“別說你煉氣期四層,同時御使三件法器是自尋死路,縱然你能發揮這些法器的本領,又有何用?你有法器萬千,我只有一劍——給我破!”
說著,他一劍揮出。
劍光飈颯!
恢弘的劍氣如天邊的閃電,比流星還快,比陽光更絢爛,霎時間照亮了天空!
一劍飈出,天空中彷彿由上而下,傾瀉下一道雪龍般的瀑布,澆透了土地,澆透了萬物。天地間萬物,只要是劍光所及,無不沉浸在劍光之中,莫能相當。
劍光中,只聽咔嚓、咔嚓等碎裂的聲音如爆豆一般響起。
那是法器破裂的聲音。三件法器也好,百件法器也罷,無論是什麼法器在劍光的橫掃中,無一倖免。這些法器本來質地精良,但在劍光之中,所遺留下來的,也就是這一聲聲脆響。
更何況,雖然劍光無聲,但劍氣卻充滿了人的五感,本來響亮的脆裂聲音也被人忽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劍光的陪襯。
一劍破萬法!
這就是一劍破萬法的真諦。
劍光消散,滿地狼藉。
法器的碎塊遺骸落了一地,其中最集中地地面,堆成了一個小堆,像被子一樣蓋著地下的那人。
那人臉色黑紅,狼狽不堪,倒在地上微微抽動。
居然還沒死。
江鼎略感詫異,道:“這護身的法寶有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