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著路。
但他忘了,妖邪有一個本性,就是撲活物,尤其是生人。
那老虎明明被追趕的狼狽萬分,看到江昇平之後,還是拼命撲了過來。江昇平又驚又氣,也不得不準備,估算了一下距離,手中金光符捏緊。
只有一張金光符了,他現在連一個掌心雷也發不出來,若不能一擊必殺,必然有死無生。
正在這時,老虎已經到了近前,撲過來,血盆大口中黑煙瀰漫。
那股噁心的腥臭味再次飄來,昇平幾乎就要出手,但還再忍耐,雙目圓睜,等著最好的機會。
虎口越來越近,馬蹄聲越來越急,騎士的陰影已經出現在邪虎背後——
“破邪——”
低低一聲猛喝,槍頭從虎口裡挺出!
長槍扎穿了老虎的後頸,穿身而過,從嘴裡出來。
這時,老虎離著昇平只差二尺,而離著金光符的激發只剩一線!
黑氣從老虎身上飛快的逸散,這是妖邪死亡的標誌。
呼——
江昇平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那長槍從虎口拔出,再次一晃,向他面上刺來。
什麼意思?
江昇平駭然,手中的金光符閃出一道亮光。
正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橫刺裡一支箭飛過,當的撞在槍尖上。
那騎士橫槍一挑,箭支挑飛,槍尖也歪了。
江昇平鬆了一口氣,將金光符按住,帶著疑惑和憤怒瞪視騎士。
騎士面具後面的眼睛寒光湛湛,卻一眼也沒看向他,只是冷冷道:“三十六,你向我放箭?”
馬蹄聲響起,一匹白馬從後面趕上,馬上騎士也是黑衣黑甲,連面具都是一模一樣,他策馬過來,回答道:“十五哥,你看錯了。他是人。”
他的聲音明顯更年輕,甚至不脫稚氣,但同樣低沉。
先頭的騎士縱馬迴轉,撇下了江昇平,道:“我知道是人。這般時分一個渾身綾羅綢緞的小鬼獨自在野外,必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忤逆種子。我嚇嚇他又怎麼了?”
三十六沒有回答,和十五擦肩而過,來到江昇平面前,俯下身子伸出手,道:“過來。”
江昇平心中奇怪,但是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身子被一帶,帶上了馬背。
十五在後面道:“你幹什麼?”
三十六沉聲道:“天色已晚,城門已關,我不帶他,他進不去。”
一聲嗤笑從十五的面具背後傳來,但他什麼也沒說,已經繼續前行。
只聽遠處一聲長嘯直透雲霄。
兩個騎士同時背脊一挺,縱馬往那個方向馳去。三十六對昇平囑咐了一句:“一會兒少說話。”
江昇平點頭,奔了一陣,就見遠處聚集著一群黑甲騎,大約三十來乘,各個衣甲相同,只是其中一人頭盔更高些,披著一件大紅的披風。
十五和三十六到了近前,在馬上抱拳,都道:“老大。”
那紅披風點頭道:“入列。”
十五和三十六分散開來,十五停在中間,三十六卻在隊尾。
江昇平在最後,看著一群黑甲騎士,不免驚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凡間的甲士,只覺得有威風有殺氣,比仙道修士又自不同,但一樣是出色人物。
就聽前隊有人道:“十五,你和小三十六怎麼來的這麼晚?”聲音清脆,竟是女子聲口。
十五道:“出了點意外。三十六第一次遇到大陣,心軟。他應該去保護難民隊伍遷移。”
那女子道:“誰沒有第一次?三十六是出類拔萃的神箭手,天生就應該上戰場的。難道他沒有立下功勞?”
十五沉默了一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