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甄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能夠當此標準的。如果不論修為,甄行秋倒是最接近這個標準,但在江鼎看來,甄行秋身上有巨大的缺陷——無關修為,只論人格,因此無論如何稱不上“絕世”。
除此之外,他三叔也是個人物,江鼎是真喜歡這位叔叔,不過縱然甄元誠是一時之選,到底離著驚才絕豔,還差著一些。
其他人就更不足論了。如果對方認為甄無量就是那位絕世人物,那也沒什麼好說了。
在江鼎心中,至少要比他前世高的人,才配得上“驚豔”二字,這是他做為天心派弟子的自矜,或者說是自傲。
那人眉頭皺了起來,道:“這倒難了。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神通廣大,手握絕大的力量,只是現在聲名不顯,將來必有作為,我才專門來看他一眼。”
江鼎越聽越糊塗,道:“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人。想來既然是聲名不顯,我應該不知道他的名聲吧。”
那人搖頭道:“遺憾啊遺憾。這樣,你帶我進去,我把那人找出來,然後也給你看一眼。這等人物,能看上一眼,已經是天賜的福分了。”
江鼎心道:什麼了不起的福分,這府裡的人哪一個我不至少看過七八百眼?若這就叫福分,我就是天下第一福星了?
當下他搖頭道:“這恐怕不方便。”
倘若這是江鼎自己的洞府,就衝他覺得那人有趣,就可以邀請他進去一坐。但山府不是他的府邸,他也是客人,出於禮貌,也不能將來歷不明的人隨意引入府裡。
那人急道:“我看你還算爽快,怎麼這樣迂腐?只是看一眼,又有何妨?”
江鼎道:“真的是不方便。山府最近為新年祭禮的事情忙成一團,很多人都不在,縱然讓你進去,也未必能見到你的目標。”
那人急道:“那怎麼辦?我千里迢迢趕來,幾次輾轉,就剩一口氣了,都不能完成心願?”
江鼎訝道:“怎麼就剩一口氣了?你……沒有壽夭之相啊?”奇怪之下,他輕輕地砸了一下舌頭,望氣術立刻運轉。
這一感應之下,江鼎渾身一震,先是不可思議,接著又是恍然。
那人搖頭,道:“你別管,那你說,有沒有什麼機會能一下子看到甄府所有的人?”
江鼎道:“小年夜和新年兩個節禮上,甄家六府都會聚集在一起,你若有心,不妨混進祭禮去看看。”
他雖這麼指點,但深深覺得此人未必混的進去。這人若稍有本事,也不至於用爬牆這種蠢辦法了。
果然那人面露難色,道:“那裡人多是多,卻不得清靜。我另一項大計恐怕無法完成。”
江鼎道:“你還要幹什麼?”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絹扇,扇面空無一物,道:“我要給那絕色人物繪像。非要將他絕色風采記錄下來,方不負走這一遭。”
江鼎道:“那這樣,你先認清了人,記下他的姓名,再調查他的行蹤,不就行了?”
那人點頭道:“這倒是。可是我怕堅持不到那時候。”
江鼎不在意的道:“你換一個堅固的一點兒的皮囊啊。”
那人點頭道:“也是——咦?”他驀地看向江鼎,推了他一把,道:“可以啊,道友,你有兩下子,這都給你看出來了。”
江鼎見他被揭穿之後,依舊毫無驚慌之色,也佩服他沒心沒肺,道:“湊巧而已,你快換個皮囊吧,放這小子離開,我看他要大病一場。”
那人點頭,道:“知道。下次見到你時,我可就不是這個模樣了。你還認得我麼?”
江鼎道:“你認得我不就行了?”
那人笑道:“也罷。道友貴姓?”
江鼎回答道:“我姓江,就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