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劍修來說,後退,無異於自殺。
然而,要怎麼突圍呢?
正自拔劍四顧心茫然,突然,有人在他耳邊道:“鹹。”
這是他從未聽過的聲音,卻如一縷冰線,從他額定往下蔓延,一直蔓延到脊髓深處,他渾身一激靈,道:“誰?”
緊接著,那人再次重複了一句:“鹹。”
這一回鄭琮琪開始思考這個字的意義,作為劍修,他第一個想到的,當然不是吃飯吃鹹了這等含義,而是鹹卦!
鹹卦,東北!
鄭琮琪的劍,從東北方刺過去,刺穿了火海,似乎和之前一樣。
然而,又有些不一樣,火海被劈開之後,似乎補位沒有那麼及時,火焰停頓了片刻。
此時,又一聲提醒在耳邊傳來:
“履”
履卦?
東南!
從東北轉東南,劍如流水,水到渠成。
一聲聲提示,不緊不慢的在耳邊響起,鄭琮琪從一開始的考慮猶疑,變得不假思索,跟著聲音轉動,劈砍……
漸漸地,火焰越來越薄,他依稀看到火焰背後掩藏的人影……
“挑。”
挑?鄭琮琪愣了,重複道:“挑卦?在哪邊?”
“我讓你往上挑,笨蛋。”
鄭琮琪臉一紅,劍尖往上挑,他這輩子用劍從沒這麼生硬過,就像在晾衣服。
耳邊的聲音道:“別跳了,時機過了。掄。”
鄭琮琪又“啊?”了一聲。那聲音重複道:“左邊,掄。”
這時鄭琮琪更不遲疑,雙手持劍,把劍和悶棍一樣往外掄去——
砰地一聲,一個人影往外飛出。
閆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從火海中衝出來的鄭琮琪用劍身拍飛,化作一條拋物線,狠狠地砸在地上。
勝負已分!
二八二
如此摧枯拉朽般的勝利,大出所有人人意料之外。
那閆昶先露出一手驚豔法術,剛剛又佔了上風,分明要大獲全勝,哪知道那鄭琮琪彷彿突然從夢裡醒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將那閆昶打飛出去,動作之瀟灑利落,彷彿大人打小孩,全不費吹灰之力。
地玉道人先驚後怒,反應過來之後勃然作色,喝道:“放肆——”
之前他只說是玩玩,等自己人輸了之後,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此時他滿臉煞氣,道:“小子,你竟敢……”
鄭琮琪挑眉道:“剛剛你說要和我玩玩,怎麼,玩不起麼?”
地玉道人被他一句話堵住,強嚥了一口惡氣,帶笑道:“好……好……”頓了頓,道,“不如再玩一場?”
鄭琮琪笑道:“你說玩一場,我給你臉面,玩了一場,結果面子你沒接住,掉地上了,又要找我要。我難道是你的親爹,你要我什麼我就給什麼?我還不伺候了,後會有期吧。”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經化為離弦的箭,飛出牆外。
他的身法確實奇快,地玉道人一個不留神,就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子,急切之間,地玉大叫道:“攔住他!”
這一聲不是隨便叫的,在圍牆以外,擎天觀來了多少弟子,結成了陣法,將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鄭琮琪從院子裡出去容易,闖出乾真下院比登天還難,尤其是在地玉道人下命令的情況下。在地玉道人想來,門外必是一片法術光雨,將那小子如破布一樣打落下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發出指令之後,外面一片寂然無聲。那句鏗鏘有力的命令如石沉大海一般,沒得到半點回響。
他愣了片刻,轉頭奔出。
此時他心中悚然,充滿不祥的預感。雖然來勢洶洶,似乎無敵,但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