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從道:“果然,你也有興趣。”
“仇雙成”道:“你也有興趣?哦,是我問的差了,怎麼可能沒興趣呢?”
羅雲從道:“既然同有興趣,我便不能相讓了。”
“仇雙成”笑道:“這個自然。誰想要就憑本事取。技壓全場,自然奪得寶劍。”
羅雲從目光在全場掃過,最後落在地玉道人面上,輕聲道:“只是技壓全場就夠了麼?”
“仇雙成”道:“既然是全場,自然包括所有人在內。”這時,便覺一道充滿挑釁之意的目光射過來,有所觸動,側頭一看,就見旁邊坐的一個神態驕傲的少年正白眼相加。
羅雲從也看見了,道:“你注意了,剛剛你和他有些不對付,雖然談不上仇恨,一會兒他可能要擠兌你。”
“仇雙成”點頭,道:“是這小子啊,我知道了。”神色輕描淡寫,顯然並不在意,反而壓低了聲音,道:“剛剛你說,劍上有特殊的味道,是什麼?”
羅雲從出神,道:“說不好……特殊而且熟悉,我一時想不出來……”他蹙眉凝思,突然展顏一笑,道,“等我一會兒拿到了,細細觀察,自然就知道了。”
這時,已經有十餘人上臺試過,竟無一人能將符籙劈下,有幾人也想要取巧,只是不得法,功虧一簣,至於那些想要強攻的,自然要多慘就有多慘。
眼見一時無人上前,鄭琮琪終於長身而起,道:“也該鬧夠了吧。是時候結束了。”執劍昂首登臺。
這人討人嫌的本領當真了得,雖然在場的包括青嶼山的兩人都和他都素昧平生,但不妨礙他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譏刺一遍。當即無數惱恨的目光凝聚過來,似要把他戳出幾百個窟窿。
之所以沒人上來動手,是眾人存心等著看他的笑話。那麼多人都不成,他還敢大言炎炎,但凡有個失手,眾人定嘲諷得他當場自盡。
鄭琮琪對眾多惡意視若不見,或許是他習慣了,或許是他擁有劍修特有的專注,長劍在手,心無旁騖。
三尺青鋒筆直向前,和符籙恰成一線,那符籙便如戰場上,擋在千軍萬馬之前的盾甲。似乎堅不可摧,又似乎脆弱無比,兵鋒所向,如同朽木。
“喝——”
短促的輕喝,更短促的劍鳴!
一道劍光亮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忽忽悠悠,兩片薄薄的紙屑從空中緩緩落地,如風中枯葉。
正是那符籙。
阻擋了多少人,看來無從下手的符籙,就這麼在劍光中一劈兩半,和尋常的紙張一樣脆弱。
鄭琮琪收劍,道:“這是過關了?”也不等回答,徑直歸位。
地玉道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他還記得這小子,之前在乾真下院給自己沒臉,現在又來,若非有大事在身,他早就給這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了。
此時他不怒反笑,也不說恭喜之類的場面話,又揮出一張符籙,轉頭對著眾人道:“諸位,第一個過關者已經出現了。在座若有深藏不露的,還不肯出手,便由這位小道友獨佔鰲頭了。”
這句話還真有用,場中立刻站起一人。那人本來座位很偏僻,誰也沒注意到他,但此時一站起來,登時氣勢非凡,大踏步走上前來,一揮手間,一片冰霜覆蓋,場中符籙晃了兩晃,化為冰塊墜落,登時跌得粉碎。
如此出手,可謂兇狠中帶著瀟灑,比之之前鄭琮琪的一劍兩斷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人隨意瞥了一眼,轉身回席,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地玉道人含笑道:“好。過關的到後面登記一下,便可準備下一場。”一面說,一面向旁邊微不可察的使了個眼色。他旁邊立著一排弟子,為首的一人相貌俊美,面板白皙,乍一看是個美少年,仔細一看,卻像個女扮男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