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秦致遠深吸了口氣,那清冷的空氣被吸入肺腑,他只覺得一顆心都緊了又緊。
杜延雲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存在,就算是他想,可杜家還願意讓女兒下嫁給他嗎?
這似乎有些不現實。
可若是可能呢?
有這個可能嗎?
秦致遠想了想,不由緩緩握緊了拳頭,一雙眸子曝出璀璨星光。
再怎麼樣他也該做出一番事業來,才能有臉向家中父母提這事,這次徵糧便是一個契機,若是完成得好,九皇子與寧家滿意了,指不定他的職位便能更進一步。
至於杜家與寧家的那點齟齬,他根本就沒有聽寧湛聽過,即使有隻怕也是小事,倒時候再讓寧湛從中說和,指不定這杜、家兩家的齟齬便不會成為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秦致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已經活了二十幾年,這是第一次他想為自己認真地爭取一次。
這事情辦成用不了三個月,若是這三個月內杜延雲沒有說定親事,那就證明他還有機會。
秦致遠一反往常的沉穩內斂,顯得神采飛揚意氣勃發,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一定要試試看!
只要他敢去做,不管最後是成還是不成,他都不會後悔和遺憾,至少他曾經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爭取過。
聽著屋外那時而急促時而振奮的呼吸聲,寧湛不由在床榻上翻了個身,暗自嘀咕了幾句,他是難得話多,今日對著秦致遠也是有感而發,就當是積個善緣吧,若是將來倆人真做了連襟,那倒是更好相處了。
想到這,寧湛不由牽了牽唇角,但下一刻想到明日又即將離別,他的情緒又驟然低落了下來。
這一離開,也不知道再見是何時。
蕭懷素會不會想著他,念著他?
對了,寧湛突然眼睛一亮,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他不是還受杜老夫人所託要給在秦嶺的杜伯宏捎東西過去嗎?這不算是有來有往?
到時候杜伯宏若有什麼信要捎回來,他也樂意代勞再往杜家村裡跑一趟。
這倒是個辦法。
寧湛蹙眉深思,片刻後,唇角的笑意不由緩緩拉昇,眼下他該考慮得便是怎麼讓這份來往的關係更加穩固,長長久久地進行下去。
*
第二日一早,長長的送糧隊伍便集結在了杜家村口。
老族長率眾來為九皇子送行,族中許多老輩都在送行的隊伍中,杜老夫人也帶了蕭懷素與杜延玉來湊熱鬧。
兩個丫頭年紀小倒是沒有人說事,再說大大的媽虎帽壓在頭頂上更顯得人嬌小玲瓏,哪裡會將她們與大姑娘聯絡在一起。
“表妹你瞧,杜延靜與杜延麗果然是跟著來了。”
杜延玉扯了扯蕭懷素的衣袖,又朝另一邊不屑地呶了呶嘴。
蕭懷素抬頭望去,果然見著杜延靜倆人正擠在人群裡,正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去,便笑道:“別人的事,咱們也管不著。”
“指不定那東西沒送出去呢,不然今兒個還巴巴地趕了過來,”杜延玉小心地打量著,片刻後又道:“你看杜延麗還挽了個包袱,可不就是昨天那個?”
蕭懷素好笑地看向杜延玉,“三表姐,既然與咱們無關,就別在意了,我就不相信她們敢在大廳廣眾下將東西給送人,就是她們樂意,只怕家中長輩也拉不下那個臉面來。”
“那倒是。”
杜延玉緩緩點了點頭,卻又輕哼了一聲,顯然很是看不慣她們的作為。
蕭懷素卻是沒再搭腔,目光在人群裡搜尋著寧湛的身影。
寧湛一身黑身的長袍穿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