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奪了協理六宮之權,但是要來湊個熱鬧也沒什麼稀奇。
只是太后……能夠請動這位深居簡出的懿德太后,也就只有她認下的義女,眼前這位安平郡主蕭懷素了。
後宮裡三個位高權重的女人駕臨,眾人自然伏跪接駕,連孔貴人都掙扎著跪在了床榻上,見著安貴妃入內的身影,原本有些動搖的心緒也穩了穩,有安貴妃在相信她怎麼樣也出不了事的。
“這是怎麼了?”
懿德太后眉頭一皺,手中的鳳頭拐仗便是重重一頓,這聲悶響倒是讓殿內絕大多數的人心中都顫了顫,孔貴人在那裡委屈地抹著淚,安貴妃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說話,不想太后卻是看向了蕭懷素,“懷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生生將孔貴人要出口的哭訴給她堵了回去。
“是,太后。”
蕭懷素這才嫋嫋起身,又見太后對她伸出手來便笑著上前扶住了。
“本宮也是聽說孔貴人出事了這才急急趕來,沒想到中途還碰著了貴妃妹妹,”皇后清了清嗓子,看向安貴妃的目光不無嘲諷,“不是說貴妃最近都在宮中茹素唸經,怎麼一聽到動靜便來得這樣快,看來這心還是不夠靜啊!”
安貴妃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地道:“回娘娘的話,這人關久了也總會覺得悶,再說太后雖然禁了臣妾的足,可這大半年日子也就過了,臣妾不過出來透口氣罷了,莫不是娘娘這也覺得臣妾礙眼?”
安貴妃說罷心裡暗自磨了磨牙,若不是皇后拖住了她,她本該更快地趕來,到時候與孔貴人聯手,白的也能說成黑的,就不怕蕭懷素不就範,到時候再將寧、杜兩家一起牽扯在內,甚至還可能帶出秦王這個在她計劃中既定的幕後主謀,這是她早就打好的算盤,可如今這麼多人在這杵著也不知道能不能如願。
“礙眼倒不會,貴妃美貌如花,連皇上都喜愛地不得了,本宮如何會覺得你礙眼?”
皇后與安貴妃在一旁唇槍舌劍,太后這邊蕭懷素卻已如實地陳述了事實,並沒有添油加醋,至於孔貴人想將這事怪責在她的身上也隱諱地一提,太后心如明鏡自然聽清楚了其中之意。
“孔貴人沒事吧?可憐見的……”
安貴妃一甩手中的絹帕便坐在了床榻邊上,孔貴人見狀哭得更傷心了,只哽咽道:“還請娘娘為臣妾做主啊!”
“貴人說錯了,”安貴妃正想搭腔與孔貴人唱個雙簧,如今看孔貴人這副模樣想必孩子已然不保,安貴妃心裡正暗自得意著,不想蕭懷素卻是插進了話來,“貴人出了事,自然有太后與皇后娘娘為你做主,如今貴妃娘娘也不再協理後宮,只怕不好辦這事呢!”
“你……!”
安貴妃恨恨地轉頭瞪了蕭懷素一眼,她只作不知,便聽皇后上前一步笑道:“安平郡主所言極是。”倒是很滿意蕭懷素代她觸了一回安貴妃的黴頭。
“怎麼孔貴人懷有身孕竟然不自知,還到荷花池邊習舞,如今釀成這種意外,你也要自省才是。”
太后的口氣已是夾雜著一絲斥責,這些後宮嬪妃爭寵陷害之事她見慣了,安貴妃不滿蕭懷素由來已久,孔貴人與安貴妃是一條路上的,設下這個局來害蕭懷素也就不奇怪了。
“是,太后。”
懾於太后的威嚴,孔貴人連哭聲都收了,只唯唯喏喏地應了一聲,求救的目光卻是轉向了安貴妃,巴望著她為自己說句話。
“太后,”安貴妃果然收到了孔貴人的暗示,轉身便道:“臣妾雖然知道您心疼安平郡主,但也不能厚此薄彼,要知道今日失去孩兒的人是孔貴人,她心裡得有多傷心啊,而郡主卻沒有一絲愧疚之意,這也實在是……”說罷一臉痛心疾首地望向蕭懷素,“郡主,你深受皇恩,又得太后看重,如今卻做出這等事來,當真是讓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