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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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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樂跟著周軍到了住院部的普外科樓層,他們沒走明亮乾淨的長廊,而是從逃生梯後面陰森森的通道彎進了值班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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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和周軍一樣長得斯文俊秀,不過眼神中少了犀利,多得是溫暖和煦。

周軍對這兒象是常來常往的,他一屁股坐在靠牆的單人沙發上,悠哉悠哉地蹺起二郎腿,笑著說,“大陸,我又給你找麻煩來了。”

阿四沒進門,他守在了通道口。

孫樂也不客氣地坐到醫生面前,還不等他開口問,便自顧自地說起來,“額頭上被酒瓶砸的;左手臂好象是匕首劃的;背脊捱了幾下鋼管,其他的傷我記不清怎麼弄的了。”

大陸“哦”了一聲,連眉都不動一動,完全是見多不怪的反應。他仔細查驗了孫樂各處的傷口,隨手用浸潤鹽水的棉花擦淨了凝固的血跡,然後打了個內線,叫護士送縫合材料和麻藥來。

“醫生,我麻藥過敏,不能用,”孫樂悶著頭說,沒注意到周軍一閃而過的詫異,“你就直接縫吧。”

“那你多忍著些痛,我會當心的。”說完,大陸鉗住細小的針刺破了受傷的面板,閃著銀色的光快速一出一進,長長的線拽著血紅色的肉。

孫樂咬緊牙關,細小的冷汗珠子爬滿了逐漸蒼白的臉,生生地挺住沒有吭一聲。

周軍面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心中卻也不禁佩服他的剛強,總共三十多針的痛,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麻藥過敏還去學人家打架?!什麼天大的事又動匕首又動鋼管的?”他看著大陸打完最後一個結,忍不住有些訓斥地問道。

鑽心的疼終於熬過了,孫樂鬆了口氣,他無力地窩在椅子上,忿忿地回答:“和一幫傻X職校生搶地盤,體育場後面有塊練滑板的空地一直是我們專用的,今天晚上他們突然闖來,媽的說早看我們霸佔這裡不順眼了,丫仗著人多,還事先準備好了工具,沒講兩句就開打了,我怕他個鳥啊,上了再說!”

“那怎麼又躲到動遷基地去了?”

“公安來了,我們不想掉腳後跟(被盯上),三個人分路跑了。對了醫生,電話能借我打嗎?亂得手機也不見了,他們找不著我有會兒了,得通個信!”

一直沉默不語的大陸把桌子上的固定電話推到他面前。

孫樂撥了個號,等了老半天,盡是“你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的女聲。

再試了幾次,還是同樣的反應,他皺著眉破口罵道:“操他媽的移動通訊,我總有一天要炸了他們公司!!”

“你的背脊怎麼樣?捱了鋼管說不定折了。”周軍提醒他。

“骨頭估計已經裂了,我剛才按了按,不過似乎不嚴重,在家靜躺兩個星期就行了。”大陸介面說。

“日!躺兩個星期不動?還不如一刀砍死我來得爽快呢!!”孫樂暗自回了句。

“既然都搞定了,我讓人找梁平來領你回去。”周軍說著動身到門外,把阿四叫進了屋。

“別!”孫樂急忙擺手,剛要說梁哥不在城裡,轉念一想,自家大哥的行蹤可不能隨便透露,便換了個理由:“別找他!他來,非打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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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死!誰讓你是個闖禍精!”周軍看他一提及梁平時屏氣退縮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阿四,你就送他去城北,這混小子說哪兒下,你就把他丟哪兒。”

“周哥,那你?”

“我在這裡和大陸聊會兒天,等你回來接我。”

“是!”

“謝謝,周哥!”這會子,孫樂叫得是真心實意,他忽然懷疑起自己聽說的那些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