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的,幹起大掃除的活。
一個人忙到吃午飯的時候,屋子整了個乾淨,他卻又嫌窗戶的玻璃灰濛濛、髒兮兮的,實在看不順眼,扒窗臺跳了上去,大半個身子斜在6層樓的窗外。
從周軍站的角度眺過去,挺危險的。
不知不覺中,他靠著巷子拐角的石灰牆壁,已經立了一陣兒,地上零落丟散的,是幾個菸蒂。
因為節日放假的緣故,人們三五成群,絡繹不絕地從這條小路經過,卻都只顧樂著和家人親友談天,沒有人會留神注意一旁神情淡漠而憂鬱的男人。
讓人提心吊膽的身子縮了回去,窗戶也關得緊緊的,還順手拉起了窗簾……男孩的一舉一動,好象要與世隔絕似的。
周軍拍拍衣服上的粉塵,開啟手機,轉身邊走邊撥著號碼。
“樂,是我。”
孫樂歪頭夾著電話,手上拿著熱水瓶,準備泡泡麵。
“周軍?”
“明天早晨十點,我叫人開車來接你,去‘金露’……在那兒,我等你。”
“恩,好的!”
守歲的這個晚上,他睡得很踏實,很甜,不用再一整夜地瞪著天花板,也不用一隻一隻從小羊數到羊毛毯,甚至連午夜零時,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也沒有吵醒他。
大年初一的上午,孫樂準時被帶到了周軍面前,對方沒抬眼,依然保持著閒適的姿態,悠然地看著前方的大幅液晶螢幕。
少年的視線也跟著轉了過去,畫面中血肉模糊的身影,猛地擊中了他,心緊縮抽痛,攥住的手背上,青筋暴出。
“這裡,我私人的房間,是專門用來監控地下室行刑的。”周軍的語氣很平和,但也沒什麼溫度。
孫樂瞭然地點點頭,他記得清楚,自己第一次被關在這兒時,就曾有進了影院的錯覺。
“殷傑……在你出事的後一週,我就找著他了。”周軍自然純熟地握住男孩的手,站起來,“該招的,不該招的,他都招了。”他說得拗口,象是話裡有話。
孫樂不轉睛地瞪著螢幕,雖然經過消音處理,可目睹如此殘酷的毆打,腦中還是剋制不住地想象著對方尖銳穿透的慘叫聲。
雙手已經斷了,是被消防斧砍的,整齊的切面,看得出用的力道很大。
赤裸裸的上半身,交錯的是鞭打的印記,如火燒炮烙。
臉是最看不清的部位,血液凝固遍佈,五官也已扭曲變形。
“我說過的,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軍冷冷地說完,取過桌上放置的對講機,下了新的命令,“彪子,把他的眼睛挖了,別讓他知道,自己死在誰手裡!”
孫樂的眼皮開始跳動,血風腥雨的一幕就這樣上演,畫面放到了最大,逼真得駭人,他神經質地後退一步,目光已無力移開。
尖利的刀直直插入眼眶,左右一搗,血汙的小圓球便落在了橡膠手套包裹的掌中。
雙眼被剜的巨痛,讓早已不成形的男人無意識地在地上翻滾著。
周軍面不改色地癟了癟嘴,寬大的手掌蓋住了瀕臨崩潰的眼眸。
“一起下去吧,我要你親手做了他,這個仇,樂,你得自己報!”
推開沉重的鐵門,空氣中皮肉被燒焦的氣味和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一陣陣的反胃作嘔。
一步一步,孫樂踩著滿是鮮血和類似腦漿、腸液的汙穢挪動。
驚魂恍惚間,冰冷的槍把塞進了他手中。
周軍示意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挺直捆綁在椅子上,然後拖著男孩站到了殷傑的身後,扶著他的手腕,槍口頂住了對方的後腦勺。
“開槍吧,這是你應該做的!!”
機械地上閘、扣動扳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