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
眼前的男人個子很高,腰背挺直,側身站著,神情有些激動。相比於他的急切,對面的喬初夏倒是很鎮定,只是喬夜隱留意到,她白皙優美的手,正在微微顫抖,無聲地洩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梁逸,這些年我沒求過你什麼,只這一件,放過他。除了他,我誰也顧不上,哪怕是翀……”
說到最後,喬初夏已經無法再繼續維持表面的平和,她終於忍不住,雙手捂住臉,抽噎起來。
男人愣怔了一秒,想了想,輕輕抱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要是你開口,我根本沒有辦法說不。”
話語裡,分明帶了幾許落寞,還有令人不易察覺的深深思念。
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喬夜隱嚇得一把用手捂住了嘴,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但直覺裡,她明白了,養母似乎在和他策劃商議著什麼。而他們談話的內容,是秘密,不該被人知曉。
誤打誤撞的喬夜隱嚇壞了,她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後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大概是她太緊張了,弄出了一些響動來,只見男人忽然回過頭,猛地看向門外。
那樣的一張臉,喬夜隱怎麼也忘不掉:男人似乎比喬初夏還要小几歲的模樣,眼角的細小皺紋要稍微留意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長得極好,似乎是因為正在迎著光的原因,微微眯成一線,便顯得格外秀氣明亮。
明明不算十分堅毅的輪廓,但因為鼻樑挺直,加上眼神過於冷冽,男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兇殘,眼底的殺光一閃而逝。
喬夜隱屏住呼吸,幼小的身體躲在暗處的夾縫中,一動不敢動。
似乎是貪戀著懷中女人的淡淡體溫,幾秒鐘後,男人又轉過頭,抱住了哭泣著的喬初夏。
對,就是這個男人,她絕對沒有看錯!
他叫什麼來著,貌似喬初夏喊過他的名字,喬夜隱皺眉,努力回憶,捕捉著腦海裡的殘存記憶,拼命想要記起來。
她的古怪神色,不經意地闖入了一旁的段承希眼中,他剛好回頭,叫人準備蒸餾用的東西,不想卻一下子看見喬夜隱眉頭深鎖,像是在苦思冥想著什麼。
“呵,痴痴呆呆的,不會真叫我打傻了吧?哥,這女人我看她不爽很久了。”
不料,一直未出聲的段書婷忽然搶在段承希開口之前嗤笑一聲,衝喬夜隱努了努嘴,眼神裡充滿濃濃的厭惡。
段承希自然早就看到了喬夜隱臉上的幾道抓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他不鹹不淡地回道:“還輪不到你動手。”
只一句話,段書婷的表情就從洋洋得意轉為悻悻然,她咕噥了一句,在沙發上動了動,並不敢回嘴頂撞。
喬夜隱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段書婷這分明是在幫自己。她剛才的反應,已經讓段承希產生了疑惑,而她恰恰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任何好奇和興趣。
而就在這幾分鐘裡,名叫睡狐的男人已經將隨身的黑色箱子開啟,逐一將裡面的工具拿出來,擺在茶几上,一攤手道:“段老闆,可以開始了嗎?”
段家的人,也將其他儀器和原料全都擺放在了客廳中,在場的人,包括喬夜隱在內都明白,這是在為接下來的製作做準備。
其實,睡狐並未等段承希回答,已經自顧自地開始提純了。
用加熱蒸餾等方法提煉成晶體狀冰毒,這種方法幾乎人人都會,但製作出來的毒品純度並不高,只能給一般的癮君子解解饞,並不能買上高價,自然也入不了段承希的眼。
但睡狐之所以信心滿滿,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就看他破有耐心地將含有冰毒的液體倒入小鍋里加熱,併除去出現的黑色雜質,十幾分鍾後鍋底便出現一層白色冰毒晶體。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