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扶你回城裡去。”侍雪抱著雪染的腰,和他一同努力站起。
“雪染!你這個混蛋!”一道人影突然殺到,那是薛硯清,“你竟敢在婚禮上丟下我妹妹來找這個丫頭?!”
他的拳頭,幸虧初舞一把拽住才沒有打在雪染虛弱的身體上。
“初舞公子別拉著我,我非要替墨凝出這口氣不可!”
雪染斜睨著他,“婚事我會給薛墨凝一個交代,但你要是再敢對侍雪多說一個宇,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薛硯清連番冷笑,“你對我們什麼時候『有情』過?為了這個丫頭你一次次羞辱我妹妹,讓她傷心欲絕。要不是大哥堅持,我才不會同意讓墨凝嫁給你!”
“因為那是她的命運,你大哥也不敢改變。”雪染揚起眉,望著侍雪,“但是我不會再屈服於命運了,哪怕是付出我的一切,哪怕從此世上再也沒有雪隱城,我也不在乎了。”
侍雪緊緊地拉著他的手,無聲地告訴他,無論你在哪裡,我也會在你身邊。
薛墨凝怔怔地看著從外面一同定進的那兩人,同樣的白衣,同樣蒼白的臉,同樣的神情,同樣的……靈魂。
她輕嘆了一聲。她從不肯承認,但是她又在潛意識裡早就告訴過自己,她不可能和侍雪爭搶雪染,因為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她正要轉身離開,不想再看到這一切,雪染忽然說:“墨凝,你等一下。”
薛墨凝渾身下住地輕顫。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雪染叫她的名宇,曾經以為會是在洞房花燭夜,舉案齊眉時,但是……竟然是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之下,那原本準備好的驚喜和嫵媚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不用再說了,明天我就回江南去。”她幽幽地說:“我不會再介入你們兩人之中,薛雪兩家的聯姻就從我們這一代終止吧。”
“對不起。”
所有的人都詫異地回頭去看,不敢相信這三個字竟然是從雪染的口中說出,雖然很淡,雖然還是很冷,但的的確確是出自他的真心。
“原本我以為我們可以和以前的先人一樣,繼續薛雪的血脈,我以為沒有情愛的聯姻對於你我並不重要,但是我錯了。”
雪染看向薛墨凝,“我內心所有的情已經給了侍雪,即便是與你當一對相敬如『冰』的夫妻都不能,因為我要給我這一生的至寶『全部的』雪染!無法給你情愛的夫君,想必你也不能接受吧?”
目光在侍雪和他之間轉了轉,她的神情是無奈,也是動容,“我的確不能。”
雪染點了點頭,“那麼我們都不要再做被命運擺弄的棋子,明天我會昭告天下,就說我已經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你我的婚約解除。”
“雪公子!”薛筆淨低呼。
薛墨凝微怔片刻,低垂著眼眸,“謝謝。”
在最後的時刻,雪染還是給她留了一步天地,給薛家儲存住了顏面。
經過他身邊,她對薛筆淨和薛硯清柔聲說:“大哥二哥,我們回家吧。”
雪染和侍雪平靜地面對薛家人的離開,直到那腳步聲漸漸遠離,他才抬眼面對剩下的兩人,問:“你們還要留到什麼時候?”
初舞輕揚起唇角,“等我說完一件事就走。侍雪,還記得那天黑羅剎所說,殺你父親的人是雪容嗎?”
侍雪點點頭。
“其實雪容是在一陣江湖人上的打鬥中,誤殺了你父親。我們曾查問到一個當年亦夜闖攬月山莊搶奪魔杖的老者,當時的混亂使得你父親死在雪隱七式之下,雪容想必是心有所愧才會把你帶回雪隱城。”
侍雪與雪染相視一眼,瞭然的點點頭。
接著初舞向行歌使了使眼色。
行歌深深嘆了口氣,自身後拿出一個黑匣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