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已經是個渾身長滿乳腺並噴射著粘性十足的乳液的碩*房,我註定要用自己孱弱的身子,奶我的貪婪的孩子,不管我有多狼狽!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艱難地睜開眼睛,遲疑著,顫抖著,咬著牙,小心地朝下崖小路邁出了第一步。
才下得幾步,我便不得不開始手腳並用。而此時,閃電,雷鳴,狂風,暴雨,在有如暗夜的天地間盡興演出。懸崖上的小路又陡又窄,又泥濘又溼滑,路上雜草叢生,灌木荊棘到處都是。我手腳並用,手抓灌木,腳靠岩石,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崖下挪。路上,水流如注,泥土經沖刷不停地掉落。臉上,亂髮披散,雨水、汗水、淚水匯在一起沿兩頰狂瀉。我心裡給自己打著氣,鼓著勁,更一邊呼喚著失蹤的女兒:玉竹,你在哪裡?你曉得媽媽在找你嗎?啊?你曉得媽媽冒著淋天大雨在找你嗎?……
我實在應該注意到,在小路的一角,由於水流沖刷得特別厲害,泥土已經有些鬆動,不斷掉落……可我卻偏偏沒有注意到!而且還將一隻穿著高跟皮鞋的小腳落在了那裡!突然,“嘩啦”一聲響,泥土大塊掉落,我“啊”地尖叫一聲,腳下一滑,身子猛地朝崖下滾落!
崖下,是茂盛的亂石叢…… 。 想看書來
第八章 找到女兒上
閃電依舊,雷聲依舊,風依舊,雨依舊,天色依舊,流水長流依舊。
我一動不動地蜷曲著身子躺在懸崖下的亂石叢中,溼漉漉的捲髮粘上了幾片草葉;雨水澆注在我的臉上,幾乎流走成河;藍色西裝上糊了不少稀泥,腳上鞋子掉了一隻,*也破了個大洞。我靜靜地躺著,心中充滿了悲壯的情緒,我想我就像那蒙難的女神,淒涼而美麗。
其實,除了頭部受到撞擊有些發暈,我並沒受什麼傷,之所以躺著不動,一是從常識出發,認為從那麼高摔下來,再怎麼著都會摔出點問題來,不應該亂動;二是覺得太累,實在想永遠就這麼躺著,再也不爬起來。
我無端地想起了前天晚上和亮子的那場臨別“盛宴”,再次感到生命如絲被抽離軀殼的悲哀而蒼涼。我苦笑自己還擔心亮子別找別的女人,其實,就眼前這種疲累生活,我還真希望有別的女人在那方面替自己代勞……
實在太累。一天一夜的火車硬座沒有換來良好的休息,反倒使我更加疲累。加之早飯只吃了桶泡麵,一直餓到現在,我也實在沒有別的什麼力氣。
但我還是很快就爬起來了。
我試著從四肢到軀幹逐一動了動,發現自己並沒出什麼大錯,便覺得現在還不是躺著不動的時候,於是便爬了起來。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我不想也不能就這麼躺著。我坐在亂石上,抬頭望了望眼前的斷崖,心裡滿是後怕。天神,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又是摔在亂石叢,我居然沒事,也不知託了誰的福!
我呆呆地望著懸崖,目光停在了一棵灌木上。一隻玲瓏的皮鞋,掛在一截斷枝上,正以一副嘲笑的姿態俯視著我。我看了看自己的腳,有些哭笑不得,順手抓起一塊片石便朝那鞋子扔了去。可鞋子沒被扔著,片石卻力盡回落,在崖上滾動,要回來砸我自己。我趕緊起身,飛快地跳了開去,由於一隻腳光著,跳動的姿勢顯得很滑稽,這引得我笑了起來。
是的,我笑了起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摔打,雖然嚇了我一跳,但並沒太讓我覺得有多沮喪,反而讓我堅定了找到玉竹的信心。我甚至自己都覺得奇怪,不明白這信心來自何處。
我折了根灌木枝條將鞋子挑了下來,穿上之後,尋路繼續下行。後面的路好走多了,不久便來到了李遠龍的家。
這是一座破舊的未建成的兩層樓房。上面一層只是砌上了磚,擱上了預製板,卻沒有補縫,而且正面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