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轉給你。&rdo;
送走了老闆娘,言蹊回到病房裡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接著窗外淡淡的月光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
女人的臉上有許多歲月的痕跡,深深的皺紋刻在眉間,看得出來是個平日裡也不苟言笑的女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用她粗糙的雙手撐起了整個家,把她從小拉扯到大。
言蹊坐在床邊想了很久很久,直到後來撐不住最後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喚醒言蹊的不是窗外初生的陽光,而是一雙溫暖的大手。
言蹊迷迷糊糊地從床邊直起身,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雙收回去的手。
&ldo;媽‐‐&rdo;
姜紅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著昨天晚上忽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就躺在了醫院裡。
&ldo;怎麼還在醫院住了一晚?&rdo;姜紅習慣性地數落道:&ldo;這住一晚上要多少錢啊?&rdo;
言蹊到嘴邊的話忽然說不出口。
姜紅似乎也察覺出了氣氛的不對,看著言蹊難看的臉色,開口道:&ldo;我生病了嗎?&rdo;
言蹊也曾想過到底要不要告訴姜紅這個病情,可是後來發現她就算想瞞住但是卻是不可能的事。
不告訴她等人出院了依舊要去工作,就算她不說也還會有人說,還不如她一開始就告訴真相。
異樣的沉默讓姜紅的臉色也漸漸難看了起來,&ldo;什麼病?&rdo;
言蹊抬頭看她,目光哀傷卻還是一字一頓地說:&ldo;醫生說是胃癌,不過是早期還有希望。&rdo;
只是這個希望到底有多渺茫,這個希望又要有多少的錢來堆砌,兩人都無從而知。
&ldo;胃、胃癌?&rdo;
好像很遙遠的病,但是從她有一餐沒一餐的飯飲食規律開始,從日益加重的胃痛開始,這個結果其實並不意外。
但是看著床邊還沒長大甚至還沒有成年的女兒,姜紅忽然又覺得生活實在太殘忍了。
真的,太殘忍了。
&ldo;去幫我倒杯水吧。&rdo;
言蹊點頭,起身的時候卻不小心掉下了一張紙。
姜紅撿起那張紙,仔細端詳了看了許久,最後將紙收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言蹊倒水回來之後就看到姜紅在收拾東西,趕緊大步上前,&ldo;媽,你這是幹什麼?&rdo;
姜紅頭也不抬,&ldo;回家!&rdo;
言蹊不同意,將行李袋裡的東西丟回桌上去,&ldo;回去什麼,你還要接受治療!&rdo;
姜紅搶過言蹊手裡的東西繼續塞進行李袋,&ldo;我要回家住,我不住院!&rdo;
言蹊簡直要氣瘋了,帶著哭腔吼道:&ldo;你不住院怎麼治療啊!&rdo;
姜紅收東西的動作一頓,很快又動作利索地將東西收拾好,&ldo;我就是不住院。&rdo;
固執得像個三歲的孩子,言蹊怎麼說都說不動。
最後言蹊拗不過姜紅,和醫生商量了之後這才回了家。
可是第二天天才矇矇亮的時候,言蹊起來喝水卻看到姜紅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ldo;媽!&rdo;言蹊驚道:&ldo;你這是要去哪?!&rdo;
姜紅頓了頓回答道,&ldo;上班。&rdo;
&ldo;你生病了還上什麼班!&rdo;
兩人之間一片沉默,最後還是姜紅開口:&ldo;我不上班,哪裡來的錢看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