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走到老人身邊,蹲下身,輕聲道:&ldo;爺爺你好,我的名字叫言蹊。&rdo;
一番溝通下來,言蹊發現老人真的和陳執說的那樣,對外界幾乎無感,她說什麼他都沒有絲毫反應。
言蹊起身走到鋼琴邊坐下,手一揚,輕快明朗的音樂傾瀉而出。
她不知道陳爺爺喜歡聽什麼,但是卻知道歡快活潑的音樂一定能讓人心情愉悅。
《菊次郎的夏天》是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彈的一首曲子,在這樣一個明媚的午後,哪怕窗外夏日炎炎蟬鳴如泉,可是屋內的這一小世界卻是彈響了夏日的清涼。
好的音樂讓人聽起來身心愉悅,音樂的美麗讓人不僅僅侷限於一個小的房間裡,而是像是週遊了世界的寬闊。
言蹊邊彈邊注意著老爺爺的動靜,發現他垂在輪椅上的手動了動。
言蹊沒想到他們剛剛那麼吵都沒有任何反應的老爺爺,在聽到了音樂後忽然手指間動了動。
她一定沒有看錯,手上的跳音越發歡快。
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言蹊手上的音一頓然後就停了下來。
推門而入的周瑾看著鋼琴前坐著的小姑娘,側頭也注意到了老爺子的不尋常,朝言蹊點了點頭,大步朝著老爺子走去。
&ldo;陳叔今天感覺怎麼樣?&rdo;
輪椅上的人當然沒有反應,周瑾還是十分耐心地和他說話。
言蹊在一旁看著,周瑾確定老爺子不會理他了,這才站起來走到言蹊面前,&ldo;你好,我是這裡的醫生周瑾。&rdo;
等走進了言蹊這才發現周瑾的身高居然和陳執差不多,都是大長腿。
&ldo;你好,我叫言蹊。&rdo;言蹊對於自己的身份界定有些尷尬,頓了頓才開口道:&ldo;大概是來彈鋼琴的。&rdo;
周瑾忽然笑出了聲,&ldo;以後我們大概是同事了。&rdo;
這樣一說兩人的關係忽然拉近了。
言蹊也笑了,原本陌生的人卻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在這個男人身上有股讓人能卸下心房的魅力,他像是水滴潤物細無聲。
兩人相談甚歡,言蹊看了眼看著窗戶外對於外界毫無反應的老人,問周瑾,&ldo;所以你是心理醫生嗎?&rdo;
周瑾嘖了一聲,歪著頭想了想道:&ldo;我應該是吧。&rdo;
言蹊不解,應該是什麼意思?
周瑾忽然輕笑出聲,眼角拉出了一道時間的魚尾紋,不顯老卻顯得更有股獨特的氣質。
&ldo;我是精神科的醫生,不是心理科的。&rdo;
言蹊好奇:&ldo;這兩個有區別?&rdo;
周瑾點頭,也沒有和言蹊解釋太多,想了想道:&ldo;我記得我第一次實習是在心理科,有次去了精神科‐‐&rdo;
周瑾似乎沉浸在回憶中,見言蹊滿臉的好奇,周瑾頓了頓繼續輕笑道:&ldo;……都是些很可怕的朋友。&rdo;
言蹊忍不住笑出了聲,周瑾這個人很適合做心理醫生,他有種魅力讓人有種想要和他聊天傾訴的慾望。
言蹊忽然想起自己的臉盲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最近這個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想了想還是問了關於臉盲症的一些問題,卻不料被門外的陳執聽了個正著。
&ldo;如果是後天的話那就要找到源頭才能解決問題。&rdo;
言蹊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終止了話題,&ldo;好的。&rdo;然後陷入了沉思。
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