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將手裡的錢袋子丟給了大黃牙,&ldo;好好盯著,這錢必定不會少你的。&rdo;
大黃牙捏著手裡的袋子感受了一下那裡頭的分量,頓時嘴角咧得大大的,笑得愈發猥瑣。
&ldo;小的畢竟不負您所託。&rdo;
劉嬤嬤揮手將人趕走,逕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這幾乎一年多的時間,尊貴的官夫人的生活已經將宋母身上的鄉野氣驅散了不少,至少穿著打扮上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只這一開口,便漏了餡。
&ldo;劉嬤嬤,你剛去哪了?&rdo;宋母一生都是在言家村,說得一口帶著鄉味的官話。
劉嬤嬤笑著迎上前,&ldo;這不是剛少奶奶莊園那處的人找來說要夏日的冰錢,我去給他們拿錢了。&rdo;
說著還若有若無地看了眼老夫人,&ldo;他們說少奶奶每日都是坐在屋中哪也不去,這久了,可是會生病的啊。&rdo;
宋母聞言神色一怔,隨後長長一嘆,&ldo;唉,這孩子是個乖的。&rdo;說完便坐在首位上若有所思。
劉嬤嬤知道她幾乎已經成功了一半,在宋母的心底種了顆種子,只等下個月十五的時候便能發芽。
到時候,看看她還能擺什麼少奶奶的架子。
言蹊這頭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即將面對一場腥風血雨,如今她活得提心弔膽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臉上的黑斑被擦掉,她更盼不到她想要的自由。
今天趁著天早氣溫還沒有那麼熱,言蹊趕到郝家時,發現赫連昌已經在屋內了。
&ldo;今天來的好早。&rdo;赫連昌開口道,他今天是有事相問這才等不及了來早了點,沒想到言蹊也來得挺早的。
言蹊看了眼頭頂的太陽,隨口道,&ldo;今天起得早了點。&rdo;
好在赫連昌也沒有抓著這個小問題,在讓言蹊施針的時候,赫連昌不著痕跡地問,&ldo;這城外的流民如何了?&rdo;
言蹊想起他一個人住在山間,可能訊息不靈通,&ldo;好在宣帝有先見之明,在流民還沒有到無法控制的時候,就實施了新政。軟硬兼施之下,還未成氣候的流民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rdo;
赫連昌拋磚引玉,問之前的問題也只是為了之後的問題做鋪墊,兜兜轉轉終於把他今日來到目的問了出來。
&ldo;聽說北面匈奴似乎又在蠢蠢欲動,你說這該如何是好?&rdo;
言蹊不由狐疑,&ldo;你怎麼知道?&rdo;
赫連昌背後一緊冒了一層毛汗,她的聰慧他是知道的,生怕自己一有不慎便引起她的誤會。
&ldo;我聽旁人傳言,想著若是這場戰真能打起來,我現在就去那兵部報名參軍,若是能闖出一片天地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rdo;
言蹊聞言點點頭,有這樣想法的估計不止他一人,畢竟在古代,封妻蔭子的思想還是主流,男人若是想闖出一片天,在戰場上拿命去博倒是一個最快的捷徑。
言蹊對別人的想法倒是沒有多餘置喙的餘地,只是隨口應和道,&ldo;這倒也是。&rdo;
赫連昌心底微松,倒是將眼前的糊弄了過去,狀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ldo;那你看,這場戰打不打得起來?&rdo;
言蹊對古代軍事方面涉獵不深,卻也知道這新朝剛建,若是北方關口一破,這皇帝位置估計坐著也扎人。
將手裡的針緩緩插入赫連昌的腦袋裡,輕聲道,&ldo;我一個婦人知道不多,卻也清楚一句話,犯我國威者,雖遠必誅。&rdo;
好一個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