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說摟著她蓋著被子純睡覺,她也從一開始的驚嚇到了現在的淡然處之,不得不說,習慣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習慣?!
姬遙先對她而言是個漸漸刻入骨髓的習慣,她對他何嘗又不是呢?
就像空氣,平常誰也不會察覺的東西,可一旦失去,那將是致命的一擊,讓人深刻地認識到,它的不可或缺,是任何事物都代替不了的存在。
言蹊想到這,無意識地往姬遙先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終於漸漸合上。她沒有看到的,身後抱著她的人微揚的嘴角,那是陳年美酒才能釀出的醉人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言蹊發現身旁早已是沒有溫度的冰冷,摸著男人留在床單上的睡痕,微微嘆了口氣,這樣下去只能是個僵局,現在只能不破不立,不然現在大冬天還好,要是天氣一熱,兩個人摟得那麼緊睡覺,是個人都能知道了她的性別。
遠的暫且不說,距離上次親戚來訪也快一個月了,再這樣下去,她身份曝光無疑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做,姬遙先對她沒有欲wang,每天睡覺她都能感受得到。對於一個對她沒有欲wang的男人,她要是主動坦白她的身份,換來的除了極小機率的美好結局外,更多可能的會是變成他對她的猜忌和疏離。
現在簡直已經成為了一個死局,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姬遙先開情竅?
她需要一個契機。
言蹊照常起床和平日裡一樣,收拾好走出房門的時候,小腹微沉,頓時她整個人臉色瞬間不好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墊好小翅膀,言蹊在餐廳裡恰好和楊谷柳面對面碰上。
楊谷柳皺眉,為什麼這人的臉色又那麼差,就像吸血鬼一樣的蒼白虛弱,她記得上個月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這人也是這幅鬼樣子。
言蹊朝人怯怯一笑後,拉開椅子坐在一旁,安靜地吃起了早飯。
&ldo;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rdo;
楊谷柳突然的話讓正在喝粥的言蹊一驚,一口熱粥哽在脖子裡上不去下不來,憋得整張臉通紅,好半響才吞下嘴裡的粥。
&ldo;沒、沒什麼……可能昨天晚上沒睡好。&rdo;
言蹊小心翼翼的話成功讓楊谷柳黑臉,住在言蹊隔壁,她自然知道每天晚上三爺都會去她房間的事,她知道不代表她能接受別人提起,硬邦邦地說了句&ldo;哦&rdo;扭頭就走。
留下言蹊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埋在陰影裡的臉上勾起一抹誰也看不見的笑。
她等的契機,似乎快要來了。
等她吃完早飯後,言蹊去了副宅的小書樓看書,等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果然是親戚來訪了。這時候來的話,她再和姬遙先一起睡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麼近,估計以他在刀尖上舔口子的變態嗅覺,一個照面就能聞出她身上的血腥味。
所以,她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言蹊坐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水果刀,閉上眼睛就往自己手上劃,足足在大拇指上留下一道長至手心的傷,快速將手上滲出的血抹在事前準備好的白布上,等整塊布染上殷紅的血才將布收起來,這才在傷口上纏上一塊不起眼的小棉布。
抱著那快浸滿血的布,言蹊做賊似的走到後花園裡,找了個偏僻絕對沒有人的角落,掏出懷裡藏著的東西,拿出洋火擦出了微弱的火光,將那一閃而過的紅色燒毀。
言蹊自以為的好位置,可從另一個隱晦的角度看,正好一切都納入了站在窗邊的楊谷柳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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