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現在他躲在這裡在做什麼?
等人走了,楊谷柳沿著另一條路,來了剛剛言蹊待的地方。地上除了泥土有新鮮翻動的痕跡外再無其他特別,如果不是她盯著,她估計沒有誰能發現這裡的一場。
想著,楊谷柳蹲下身,徒手扒開了面前的泥土,坑裡除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灰燼以外再無其他。一無所獲的楊谷柳煩躁地起身,卻被不遠處一個反射著微光的物體吸引了過去,走進一看,一塊光滑的小碎石旁是一塊還沒燒乾淨的碎布。
暗紅色的小碎布旁全是燒焦的痕跡,估計是被風吹到這裡來的,楊谷柳聞到了一股淡淡血腥味,有些不解,這人跑到這裡來燒染了血的布?
忽然聯想起言蹊每個月蒼白的臉,搖搖欲墜的虛浮腳步,再加上染血的布,似乎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她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她總覺得她身上總有一股道不明說不清的違和感了,那麼嬌小的身軀,哪怕一個少年再纖細瘦弱也不可能像她一樣,那個小書童明明就是個女人!
楊谷柳覺得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準備將此事告訴三爺,邁出的腳步卻隨之一頓,以三爺眼下對他那小書童的毫無下線的寵愛,若是讓他知道了他是女人的話,說不定還會弄拙成巧,反倒是幫了她的忙。
可若不說的話,三爺總有一天也會自己發現,到時候他們說不定水到渠成,更沒她什麼事了。
當下之計,最好的就是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地離開。
楊谷柳似乎想到什麼,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言蹊蜷縮在床上捂住小腹,估摸著現在楊谷柳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接下來,只希望她能多用點心,她將一切的變數都壓在她身上。
可千萬不要讓她失望,否則的話,她的血就白流了。
入夜,屋內靜悄悄,只有溫柔的月光灑在地上,蒙上了一層輕紗。
身後又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言蹊身子僵了僵,就聽到身後人清晰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晚上格外清晰。
&ldo;血腥味。&rdo;
言蹊趕緊伸出手晃了晃,解釋道:&ldo;今天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了。&rdo;
&ldo;啪。&rdo;
燈一下秒立刻被開啟,刺眼的燈光逼得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埋怨道:&ldo;咦,好亮啊……&rdo;
話音剛落,自己受傷的左手被人握在手心,言蹊以為姬遙先多多少少會開口關心一兩句她的時候,抬頭發現他臉色的表情驟變。
&ldo;小七,誰允許你受傷的?&rdo;
冷冰冰的話語加上一直陰沉沉的臉,言蹊頓時就要淚奔了‐‐果然變態的心思完全無法揣測!
&ldo;不不不,這次是個意外,下次絕對不會再有了!&rdo;
再三保證順毛之下,姬遙先的臉色終於稍稍緩和,剛剛突然升起那股想毀滅一切的念頭太過強烈,以至於他自己都還沒理清楚他為什麼那麼憤怒的時候,就被一句軟綿綿的話弄得沒了脾氣。
好在這晚有驚無險,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言蹊起床的時候毫無意外床上只有她一個人了,收拾好走出房間的時候,一直在門口等著她出來的楊谷柳迎了上去。
&ldo;小七,今天三爺出門了,我們也出門逛逛吧?&rdo;
言蹊似乎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最後卻還是點頭同意了。
兩人一切結伴出門,可惜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一人。
中秋小福利:
很久很久之後,主宅裡只住了言蹊和姬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