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來跑的時候吃過虧,後來也入過各種套,什麼老人、孩子、殘疾人,利用人的同情心坑人總能事半功倍。徐明朗雖然也知道這大多是套路,可他還是想也不想下車了。
下車走到那個白裙女人身邊,徐明朗蹲下身,不正經地笑,&ldo;嘿,朋友,你躺在這擋道了。&rdo;
白裙女人喘著粗氣,從泥裡抬起頭,指甲扣進乾燥粗糲的石礫中,似乎感覺不到疼,望向徐明朗的眼裡有勾人探索的迷濛和深淵的痛苦悔恨。
徐明朗一怔,心頭竟然有絲絲感同身受的疼,可以他毒辣的眼神來看,這女人身上穿著的衣服質地和款式,都不像是內陸地區普通人家該有的穿著。
無論怎樣,這女人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謎一般的第一印象。
&ldo;救我。&rdo;
女人髒兮兮的臉突出了一雙明亮的眼,一把抓住徐明朗的腿,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徐明朗一愣沒有第一時間甩開,就聽到地上的女人說,&ldo;你送我去京城,到了那裡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rdo;
女人的話說得強硬,可語氣裡卻帶著一絲絲自卑的怯弱。
這是上輩子她和那個男人私奔之後,任人磨挫了十多年後留下的後遺症。好在她重生了,死在那個臘月寒冬的夜晚,之前甜言蜜語騙她私奔的男人早就嫌棄她一身的公主病和日益衰老的容顏,她為了養活這個家,三班倒以至於最後三十多歲就香消玉殞。
如今她重生了,重生到她剛剛和人坐上了私奔的火車跑到千里之外的h省,她一個女人,身無長物又長得貌美,在這樣的年代裡孤身一人上路簡直就是丟了快肥肉進狼窩,她拼盡全力才逃到了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必須找一個人,一個能安全無虞帶她回京城的人,只要回到京城她相信以她家的能力,會好好替她答謝護送她回來的人。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低進塵埃裡最後抓住的一根救命繩索,她願意相信他同時也只能相信他。
徐明朗笑了,這個女人實在是一個奇怪的矛盾體,身穿這價格不菲的裙子卻一身狼狽,明明是十分強硬驕縱的話卻被她說出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還真是讓他忍不住伸出一隻手遞了過去。
他出生農村,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他不甘心一輩子生在那裡死在那裡,背上行囊出去闖蕩。這麼多年來,他心中一直堅持著不混出點名堂便不回家的念頭,玩命地向上鑽。要說以他現在的地位,h省的運輸大戶,周圍想和他處朋友的海了去了,可偏偏他一個都看不上眼。
他喜歡的,是城裡嬌寵大的小姑娘,那樣精緻的人兒他願意捧在手心裡寵。
可作妖的是他沒看上一個和眼緣的,而眼前這個女人,十分湊巧地勾起了他心底一絲絲的漣漪。
伸出手遞了過去,那雙手紋理分明不好看帶著厚繭,可在陽光之下竟然十分耀眼。
言蹊靠在慕炎懷裡捂著嘴秀氣地打了個哈欠,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徐明朗會在下面耗那麼久,可他們只是搭順風車的沒有說話的權利。
&ldo;言大哥。&rdo;
慕炎緊皺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時刻忍著將懷裡的人甩出去的衝動,而懷裡的人還十分不怕死地搞事。
言蹊看到慕炎施捨般地瞥了她一眼,來勁了道:&ldo;你說我們怎麼去京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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