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草堆裡,渾身僵硬,她不是他們親生女兒?
等言振國和言鐵回到家後,老遠就聽到言老爹罵罵咧咧的聲音。剛一進門就收到張桂蘭的眼色,&ldo;你們小聲點,小蹊剛回來,臉色不太好看。&rdo;
&ldo;嘿,我看這死丫頭是翅膀硬了,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來累得老子找了一圈,結果人還不是又灰溜溜地跑回來了?&rdo;
&ldo;我說她爸你就少說兩句吧,孩子剛睡下。&rdo;
言振國又哼哼唧唧說了兩句,言蹊在屋裡聽得一清二楚,收拾包袱的手一頓,又繼續從角落裡扣出自己藏起來的私房錢。
這個家容不下她,她也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時間很快,言蹊馬上過十八歲的生日,而在她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已經過好了彩禮,選好了良辰吉日,把她嫁給村口的王麻子。
明天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同時也是她的出嫁的日子。
這幾個月來,言蹊表現實在太過正常,每天幫家裡洗衣服打掃衛生,就是去集市的時候顯得有些積極外,其他和往常沒有任何異常,言家人對她的警惕也漸漸放鬆,畢竟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大家只當她已經認命了。
借著月光,言蹊從衣箱底掏出一身衣服,那是她哥十幾歲穿過的衣服,儲存還算完好。被她改了一下,上身的時候服服帖帖,乍一看還真像一個十多歲的小少年。當然,前提是忽略那一頭長及腰間的發。
言蹊拿出剪刀,目及牆上大紅的囍字窗花,一咬牙將那一頭長髮齊齊剪下,一刀一刀毫不留情。
幾刀過後,一個帶著稚氣的小少年出現,言蹊慶幸自己發育晚,胸口一馬平川,初潮至今都還沒來,也不知道王麻子把她娶回家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還真是為了這張小白花的臉蛋?
伸手扒拉下額前的長劉海,遮住了一半的臉,可露出來的臉依舊滑嫩白皙得嚇人。言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草藥,這種草塗在臉上能讓人的面板瞬間變得黑黃,此時也顧不了這種草藥對面板是否有損害,她現在的樣子總算有點鄉下瘦弱少年的模樣了。
言蹊將草藥收好,這種草藥是她偶然發現的,塗了一次會有半個月都褪不下的蠟黃,若是不洗臉估計還能維繫得更久,只是她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這種草藥,以防萬一她還是隨身帶著。
她這次的東西十分精簡,除了必備的手電筒、乾糧、草藥和錢,其他的她都沒有帶。她一個人都不一定能逃出這座大山,如果還拖著一包袱的東西,估計不出半天就會被抓回來壓著她嫁給王麻子。
言蹊將桌上剪下的頭髮收進鐵盒裡,點了根火柴丟了進去,看著火蛇吞噬著一團團的黑,言蹊的臉在火光之下顯得有些灰暗不明。
好在的是,這座小村莊距離鎮上的距離不算遠,若是平日裡跟著村裡的車走大路,不用半天就能來回,只是她如今是逃婚不能走大道,那就只能走山上的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那條路是她偶然無意間發現的小路。
等鐵盒裡的頭髮全都燒完,將鐵盒藏進床底下,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穿過大門走了出去。
言蹊回頭再看這間她住了十多年的房子,一時間心底有些不捨,但是她不得不走,過了今晚再不走一切都遲了。
背上行囊,她頭也不回往大山裡走,好在家裡還有一個鐵皮手電筒,雖然山裡伸手不見五指,但好歹也是有人煙的山頭,夜間行路只要小心點倒也沒有多大問題。
夜裡的山帶著刺骨的寒涼,深夜的露水滲透她的褲腳,偶爾間能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嚎叫,給這樣詭異寂靜的夜平添一份危險的氣息。
當言蹊拽著一顆橫枝,借力爬上一個接近垂直的陡坡,嘴裡叼著的手電筒左搖右晃,掃過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