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著,無不言之鑿鑿的說傅希文是剪除老將勢力。
要命的是,大會戰前,傅希文字不太滿意這兩名老將做這兩個精銳軍團的督帥,這是眾所周知的。
兩名老將慘遭包圍之後,灰頭土臉的被武帝搶救回來。傅希文沒有太過怪罪,可這兩位督帥老將,卻是自覺顏面無光,自動引咎,轉入後勤系統。
前前後後的所有,似乎一點一滴的印證這個流言的真實性。
傅希文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分辨不過來。實際上,他就是這麼想,就是這麼打算的,犧牲三十萬,保全二百萬,這是任何一個大統帥都會做的選擇題。
他沒法辯白,他不會主動去說自己是這麼幹的,但也不可能扯謊說自己不是這麼幹的。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北唐軍攻勢不緊不慢,傅希文吃虧後也不敢大意。他知曉這個流言的時候,流言已經傳播開了。
是北衙!傅希文怔住,一霎就知曉流言來源了。他不屑,也無心去辯白,淡淡道:“不必理會。”一頓,他笑笑:“既然有流言了,那就再多一些。”
不妨更亂一點,混淆真假。軍機參謀會意。
傅希文目光溫潤,平靜的拿出反擊:“來而不往非禮也,王策出招了,我也要還他一招。他統轄北唐四分之三的兵力,北唐皇帝不一定相信他。”
“從這一點,你們盡情發揮就是了。”
軍機參謀心領神會,給人添麻煩,這種事很容易。
急促的馬蹄聲,宛如疾風驟雨一樣瘋狂的賓士,靠近大本營外邊。
馬蹄聲在外邊減緩,然後停下來。想來是被親衛給攔截下來了,幾個淒厲如鬼的聲音在外邊咆哮起來:“我們有重大軍情要通報大帥!”
“非常重大,十萬火急。你們給我滾開。”
傅希文肅然道:“讓他們進來!”
話音未落,幾名臉色慘白的斥候神色淒厲的撲入營帳,跌跪在地上,放聲痛哭:“大帥!”
傅希文神色凝重,這幾名斥候一身汙泥,形容如厲鬼的悲慟嚎哭:“大帥,北唐軍……北唐軍他們……殺俘!”
“東路十四萬人,統統都死了,被北唐軍全部殺死了。”
幾名斥候眼珠子血紅,拼命的磕頭痛哭,聞者心酸,聽者流淚。
傅希文腦子嗡地一下,一身鮮血倒流如腦袋,臉色卻是比雪還要白,用力的抓住座椅把手,顫聲:“你們親眼所見?”
這幾名斥候怎麼也止不住眼淚,紅著眼珠子如厲鬼道:“我們親眼所見,紅的,統統都被血染紅了,好多的屍體!”
“是我害了他們!”傅希文一口鮮血湧入喉嚨,卻是拼命壓也壓不住,噗嗤一下就噴出數米遠。
是我害了他們!
傅希文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
東路。
方圓十里內,屍體堆疊如山,鮮血把這一帶徹底染紅,腥臭無比。
一片死寂,宛如鬼蜮。
上陽東路被包圍的十四萬人,投降後,在此地被殺戮,無一逃脫。
王策氣血沸騰,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幕,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去,最後面無表情。
忽然爆發的殺俘,整個大本營的主要將領都來了,看著悽慘的畫面,眾將沉默了。
王策緩緩吐口氣,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濁氣和腥氣,都驅散掉。眯眼,抿嘴,他輕輕的回頭,端詳眾將,尤其是東路將領:“你們有什麼要解釋的?”
眾將沉默,王策扭頭,眺望天空:“宮泰平,你說。”
宮泰平臉皮微微一抽,上前一步:“末將是為了戰事。此處殺俘,配合北衙放出的流言,必讓上陽軍上下對傅希文寒心。最好的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