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許他幾倍的錢,他還是快不上來,就這樣跟丟了。
一諾下了車,付了錢。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任冷風吹在自已身上,好讓自已清醒點,理清頭緒。
手裡還拎著那袋從超市買來的元宵,一個個白色冰冷的小球。團圓的味道。
燈展還在開著。聽說要開到十六結束。
他沿著來路走回去,坐了一陣車,走了一陣路,還在燈展區。獅子燈,蓮花燈,生肖燈,都依然如前一樣亮著。
只是他再沒有了從前的心情。
如月?
他們為什麼要抓如月,這些人是什麼人。
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如月應該沒大事,他把手機拿出來
叫自已鎮靜下來,等著電話。
不曉得在街上逛了多久,讓冷風吹著他。他知道現在不能亂,亂也沒用,他需要冷靜。
他沒有得罪道上的人,小四小六他是幫了忙,但是他是在長沙幫的忙,而且一切都擺平了。就算是道上的人要找他,他們也不會綁架如 月。
在哪裡,道上的規矩都是三不打,不打老不打小不打女。他退出黑道多年,他的老孃一直平安無事。道上的人還是懂規矩的。
左思右想,想不出來一個頭緒來。匆匆一瞥間,綁架如月的明明是道上的人。黑道上的人,和別的人不一樣,一諾在道上混了五六年,望一眼就分得清。
可是他沒有得罪長沙黑道上的人。
頭疼起來,在大街上狂走。
直到走累了,再也抬不動腳步,街上冷清清,沒有一個人,他才轉了方向,回家去。
回到自已的房間裡,手裡還拎著如月要他買的元宵,他把元宵放在茶几上,整個人坐在床上,在那裡等著電話。
房間裡還有著如月留下來的氣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被窩裡還有她身上的芬芳。
他睡不著,坐在床頭,睜著眼睛守著這無邊的黑暗。
不曉得坐了多久,直到天完全黑下來。
他才站了起來,到外面去,又看到如月洗了晾在外面陽臺的衣服。
衣服好像已經幹了,輕飄飄的在空中搖盪。
他走過去,用手觸控一下,果然幹了。
一件件收了回來。
在床頭,慢慢的把衣服摺好,掛好,放到衣櫥裡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藥。
那是她大深夜,看他咳嗽咳得厲害,為他去買的。因為沒買過,不懂,因此還跑了兩趟。
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一諾的心痛了起來。
躺在床上睡不著,睜著眼睛等天明。
一夜沒有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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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起先掙扎,她明明看到一諾出來,她站起來,笑著等著他,兩個人好一起回去。
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事。停了一輛車,下來兩個人,把她劫持上車。
起先她掙扎,後來手被人從後面綁住,眼睛被黑布蒙上,嘴裡塞了東西。
車子帶著她急速的開著。車身顛簸得厲害。如月吐了起來,可是嘴裡塞了東西,從喉嚨口嘔出的東西吐不出來,那種噁心難受停留在喉間口間,那種感覺,痛苦得直想死。
如月想起上次,有人拿刀砍一諾的情形,害怕又是黑社會的人,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像被帶著進了一間小屋,然後就聽到遠去的腳步聲,然後是呯的一聲,鐵門關上的聲音。
四周一片靜寂,什麼也聽不到。
如月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可怕的靜寂侵襲著她。
她在黑暗裡茫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