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是惱了寇檜夫婦。一時失手掐重了,忙給她揉了又揉,恨恨道:“這是還要銀子呢。寇檜家的沒這腦子,還是寇檜使詐。若不是爺現在不得找他……哼,等爺得了手的,非把他腦袋擰下來不可,叫他小子瞧不起爺。”
青桂仍“嘶嘶”的呲牙,不解道:“爺知道紀家有家底,也就是了,為何定要那禮單子?莫非……爺信不過寇檜兩口子?”
七爺哼了一聲,道:“自然信不過。你別多問,只按吩咐地辦就是。套她話,看她還要多少。儘快給我弄來。”
為什麼要禮單子?因送的不是銀子這麼簡單。這什麼樣的人送什麼禮,送禮最能看出人心思來。只有要了禮單子,才能知道紀家人喜好些什麼;只有知道紀家人喜歡什麼,才能……
他自得知紀家送了厚禮過來,曉得紀家家資極豐,這腦子就沒一刻停下來不轉的時候。州紀家的產業收入大部分是田租房租這樣省心的,可見紀鄭氏夫人並不是個善於理財的;紀家就兩個孩子,兒子是個書呆子,萬事不管,這若當了官,怕是更加不管了;就這一個小女兒……他若成了紀家女婿,豈不順理成章幫忙照管紀家產業?假以時日,還怕到不了手?
他在年家有些個什麼?等老爺子過身那點兒銀子?那夠幹嘛地?現下五哥五嫂說是帶著他,可他也就比掌櫃的略高一點兒罷了,哪裡還是個爺?五哥精明,五嫂厲害,他充其量就小打小鬧弄些銀錢,“大權”二字想都別想。
臘月裡聽聞六哥要出去玫州,他當是條出路六哥也是書呆子,身子又不好,身邊沒親兄弟幫襯,有他個堂兄弟跟著過去,也說得過去吧。六哥哪裡有五哥那樣的手段?又是沒六嫂,小妾丫鬟說得上什麼話?他怎的也能混得比現下強。
他是沒少花心思討好六哥,誰知道六哥竟是極奸猾的,愣是不給他半分自薦地機會,一直打太極到現在,眼見開春人就走了,他還在原地打轉轉。
紀家的出現,實在給了他一條新路。與其一輩子給哥哥嫂子為奴為僕,不如自家出去闖蕩一番!他素來覺得自家是龍困淺水,被五哥五嫂囚的,徒有本事沒處施展,這要有了紀家的產業,何愁他不發達?
紀家的小女兒……他咂咂舌,是個美人胚子,卻不是中用的。他閱人無數,深知中用地婦人首要肉厚身軟才好,像那紀家等小姑娘,乾巴巴地一身骨頭,臥上去豈不硌壞了人?還得養上幾年……不過他原也不指望床上用她,有了銀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現在先要知道她愛些個什麼,哄她上手再圖其他。
他摸著懷裡豐腴地身子,道:“你沒事也往雁回居、長生居兩處走動走動……”
說了這話,他自己也是搖頭,雁回居人口少,二夫人又一向精明,他是沒本事透進去。長生居……他原以為丫鬟多又是良莠不齊,總能透得些個,誰知道自青槐沒了,六哥的一切都是那小妾和青櫻經手,旁人沾也沾不得,小丫鬟是啥也不知道。而六哥那麼護短的一個人,竟是個無情的,年前把跟著自己好幾年的丫鬟都給打發了,四房也在那邊跳腳,卻是沒轍。他就更沒轍了。
青桂在他懷裡擰了身,斜眼道:“爺又想什麼?爺不叫奴婢問,又不交代明白了,奴婢怎麼行事?誤了爺的事,爺又要來摘奴婢的不是了。”
“渾說。”七爺重重掐了一把,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打聽打聽紀家姨夫人喜好什麼、紀家小姐喜好個什麼。瞧紀小姐往各處送的箋紙,連匣子都是上等的,想必是個極精細的……”
青桂前後想通,心下又是泛酸,雖應了,卻是不情願的動靜,吭嘰道:“奴婢省得了……”
七爺嗅著那醋味,輕哼一聲,摟她過來親了又親,直親到她身子發軟,才放了她,掐著她的臉道:“心肝兒,你就踏踏實實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