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情做出的補償,年諒沒心思研究,那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會兒補償,未免有些遲了。年諒現在只對能早日外出感興趣,精神頭十足。
青櫻也鬆了口氣,臉上浮起寬慰的笑容。這麼多年,家裡一直不乏碎嘴之人,五奶奶這次鬧,怕也是遂了不少人的願。這會兒能遠了那起子小人不說,還能有些個進項,丟掉那空吃官中銀糧的帽子,實在是喜事。至於五奶奶那邊的事到底……,青櫻稍一猶豫,還是什麼都沒問,有些個事,也不是做奴婢的能打聽的,但既然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大抵是能擺平。
於是,她轉而問道:“那爺多暫動身?”說著想起年諒才剛剛從長期昏迷中醒來,又一皺眉,“只是現在爺這身子,著實不適宜遠行。天寒地凍的,從京裡到玫州少說也要走小半個月,這又到年根底下了……”
年諒點頭道:“正是如此。祖母說陸路顛簸,怕我受不住,讓我走水路。——那就要等丁午河解凍之後,最早也在二月方能起身。”
青櫻唸了聲佛,然後道:“那明兒再請淑妃娘娘遣宮裡的太醫來給爺看看吧,爺養得身子結實些方好啟程。”
年諒搖搖頭,道:“這一回,已經是折騰三姐姐了。況且,今兒家裡的事又鬧到宮裡……”他頓住口沒有繼續下去,而是道:“養上三個月,也就差不多了,恢復些力氣,便就上路。”然後不待青櫻開口,又道:“滿娘還沒用晚飯呢,一會兒又到安置的時候了,趕緊端過來讓她先吃了。”
青櫻忙下去喊小丫鬟張羅,夏小滿因睡醒後吃了點心,這會兒並不餓,但是多少還是感激年諒的好意——儘管她也知道他十之八九是用這來轉移話題的,但到底人家還是惦著有她沒吃飯這回事不是~
夏小滿瞧著年諒那張蒼白、枯瘦、滿是病容的臉,不怎麼就生出點親切感來,剛才一直盤旋在腦子裡的問題不禁脫口而出:“其實我很好奇,老太君不是進宮了麼,那個誰,咋樣了……?”
見年諒表情有些僵,她腦子也轉過軸來了,咬牙暗罵自己“好奇害死貓”,然後開始絞盡腦汁想怎麼圓場。卻聽年諒低低的聲音道:“想必你也聽她們講了前因了。”
夏小滿腦子飛速運轉著,自然不敢答應,到底涉及了宅門秘辛,私下流傳是一回事,傳到主子耳朵裡又是另外一回事,待拿到明面上來詰責,那就是大事了。她只要吱聲,那就等於把茴香給賣了。誰知道後面跟著的是鞭子、板子還是人牙子?因此她保持緘默,甚至視線都不落在年諒臉上。
年諒倒沒想那麼多,在他看來,五奶奶鬧了這麼多次,已經算不得什麼秘密了,今兒又來鬧了一出,夏小滿問詢了丫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這般喟嘆只是因著這事著實讓人頭疼,道:“……老太君沒提,但瞧著……沒如願吧。這也不是頭回了。不過她說太后招了五嫂進宮,想必多少有些教誨吧。”
夏小滿“唔”了一聲,看來武家還是無比強大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其實在她心底,對五奶奶的同情要比厭惡多,雖然這同情在武家強大的聖眷前,顯得十分的可笑。她唏噓一回,武氏的優點和缺點同樣的鮮明,當然,那獨立自強等特點在她看來是優點,在這個社會標準下來看,也是缺點;而那貪婪斂財的缺點,卻是哪個社會都不齒的缺點,因此,武氏怕真的很難在這個社會被人認可。
粥菜上來了,因夏小滿強烈要求,才沒有擺上那人參小米粥,而是換上了肉粥。雖然只是一點點肉沫、還是跟著粥一同煮的,卻也讓夏小滿高興起來,終於能吃肉了,真不容易,可是禁葷腥好幾頓了,她實在沒有做出家人的潛質。
伺候的丫鬟一個都沒上來,青櫻跟夏小滿解釋大概意思是他們還要商量玫州的事,而這件事老太君又說了不讓聲張,因此他們也必須謹慎點,像是把夏小滿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