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最後倒想起個頗為無稽的土法子,尋了張白紙,撕下小小的一角,沾了口水貼到眼皮上傳說中取“白跳”之意,即甭管跳啥都是白跳,無財也無災。
白紙屑貼上了,眼皮還是一直突突,夏小滿有點兒鬧心起來。她心裡還是覺得跳災的面兒大。所用乃是排除法,眼下沒有發財的機會,這世上沒彩票這一說,年終紅包不當這時候發,而若想在長生居院子裡撿錢……,那未免忒不靠譜。
跳災應的哪一遭?眼下能扯上她的,就一條,七奶奶。這一夜,那邊沒任何動靜當然,她所住長生居是東路北院,七奶奶住的鴝鵒居在西路北院,隔的極遠,便是那邊喊破嗓子,她這邊也未必能聽到什麼。也許沒訊息才是好訊息,但某種平靜總是會讓人有些不安。
亂想沒用。她按著眼皮告訴自己,訊息是要封鎖的,別說她手上沒線人。就算有幾個頂用地丫鬟,這種時候她也不能冒冒失失派人出去打探去。
叨唸幾句,她還沒成功按住自己亂跳的眼皮和亂想的腦子時,訪客上門了。
大清早的,九奶奶拎著個小包裹來訪。
九奶奶見了夏小滿的面兒就合不攏嘴的笑,伸手就要去摸她眼皮道:“滿姐姐,這是做什麼?倒是俏皮。”
夏小滿迎她時忘了眼皮上貼紙這茬,忙偏了偏頭躲過去。笑道:“鄉下的土方子,治眼皮跳的。”
九奶奶仍是笑,卻認真端詳她半天,問道:“我眼皮也跳過。你這貼地什麼?可管用?”
“白紙而已。”夏小滿無奈的指了指仍在跳動不息的眼皮,“顯然,不管用。”
九奶奶忍不住又去伸手撥弄,抿嘴笑道:“既是不管用的,不如取下來。這般瞧著,嘻嘻。著實……”
夏小滿笑著側身讓座道:“放著吧,也不礙事。萬一一會兒管用了呢。你來不會是為了給我相面的吧?”
九奶奶笑著坐下,道:“相面是餘真人做的事,我可不會。姐姐若想相面。恰今兒家還說要請他過來,正好你叫他給相相便是。”她揚了揚手中的包裹,又道,“我來是送回禮的。也是回家帶了些吃食、小物什,昨兒就與你說了。想著就過來的。偏下晌往我家夫人跟前伺候了會子。我們爺又在家,便沒得空。今一早我們爺拜會先生去了,我忙過來給姐姐送來。再不來,可不成敬意了。”
餘真人?夏小滿聽著這名兒有點兒耳熟,想不起來是什麼,待聽了她後話,忙擺手道:“敬意這倆字可別給我用上。倒是折煞我了。”說著接過那包袱,開啟來看,是一小匣子什錦點心,以及一些閨閣裝飾小物什,彩繩編了新花結地絡子、花布縫新鮮形狀的墜腳等等。
夏小滿笑著謝過,又喊茴香,叫把昨兒她弟弟送的松子拿來給九奶奶嚐嚐。九奶奶最喜歡堅果,牙口又好,嗑松子跟嗑瓜子似的,一會兒面前就一小堆殼了,瞧得夏小滿直羨慕。她前世今生牙都不夠結實,昨天先只翻開口地松子吃,因並不多,意猶未盡,便將整個兒松子丟到嘴裡去咬,牙齒都要硌掉了,愣是一個仁兒也沒到嘴兒,最終怏怏放棄了。
這會兒瞧著九奶奶吃的這般快,她突然想起《查理和巧克力工廠》裡那群整理堅果的小松鼠來,擎不住笑了。
九奶奶不知道她笑的什麼,忙推了點心過去,緊著介紹道:“這個蜜麻酥極是好吃的,滿姐姐快些嚐嚐夏小滿嘴裡含著點心,側頭瞧著九奶奶,她烏嘟嘟地眼睛,長長地睫毛忽閃忽閃地,小嘴極快的蠕動,怎麼看怎麼像只小松鼠。她臉上那笑意也就怎麼也藏不住。哎,這會兒她也想像那部電影裡的那個被寵壞了地女孩一樣,說,我要一隻那樣的松鼠。
極可愛的,會剝堅果的松鼠。
哎,有個那樣的松鼠就可以讓它給自己剝果仁了,真是省力。不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