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本就是個配飾控,最愛那些細膩的雕花攢珠,這細細看過去,一邊兒暗暗流口水,一邊兒暗暗點頭,心裡對紀靈書的厭惡也去了幾分。
雙方地厭惡都是少了些,可依舊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倆人極其默契的各自端了茶盞,慢慢抿著,彼此都琢磨著臺詞。
夏小滿眼角餘光繼續打量著屋子,紀靈書卻是瞄上夏小滿身上配的一個荷包。
那是“原版夏小滿”的手藝,繡的富貴長春,夏小滿一來也是喜歡它漂亮,再來也是因著它是圓形的,比那些葫蘆型地裝得東西更多,便愛當隨身小挎包一般帶著它。
紀靈書認真瞧著那荷包上的花紋,是自己不會的繡法,眼睛閃亮亮的,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詢問。
正猶豫間,鈴鐺聲一響,卻是矮几上趴著的貓兒一餅……哦,不,額間雪,醒來了。它抬起小腦袋四下瞧瞧,弓起身子抻了個懶腰,然後輕輕一躍到地上,正待往主人這邊走,忽然發現有陌生人在,便忙頓住腳,警惕的盯著陌生人。夏小滿擎著茶盞頓住了,咔吧咔吧眼睛也盯這貓兒,瞧它想怎樣,笑眯眯地心裡叨唸著一餅呀一餅。
那貓兒盯了夏小滿半天,許是沒覺出她有啥危險氣場,這才帶著它漂亮地新鈴鐺,一步三晃,叮叮玲玲的走到主人腳邊,蹭上一蹭,低低長長叫了一聲。
紀靈書躬身把它撈到懷裡。順著它地毛,見夏小滿視線一直隨著貓走,便笑道:“這小狸奴最是鬧人。”
夏小滿收了視線,乾笑兩聲,心道,你就拽吧。小狸奴,還佐丹奴呢……
卻聽架子上的鸚鵡“嘎”的一聲。倒也似湊趣一般,竟而介面道:“嗟乎小狸奴,但思魚饜足!”
夏小滿斜眼去瞧那鸚鵡,嘴角抽抽著,哎,真是比不了。學究家鸚鵡也是學究,真是越發顯得自家文盲了。
紀靈書扭頭啐了那鸚鵡一口,道:“有客在,偏你多嘴!”回過頭一邊兒摸著那貓咪頸項的絨毛,一邊兒笑向夏小滿道:“甚矣翻盆暴,嗟君睡得成!但思魚饜足,不顧鼠縱橫是靈書常叱額間雪之語,倒叫那呆兒學去,不時聒噪學舌。小嫂子見笑了。”
夏小滿挑挑眉。咂咂嘴,胃裡又往上反酸水,真是就見不得她拽啊,真想刺激她一下痛快痛快。
她眼睛一轉想起個笑話,便道:“不顧鼠縱橫,好詩。我倒是想起個笑話來。說有這麼一群耗子,整天提心吊膽怕貓來抓它們,這愁啊愁地,吃不好睡不好。其中就有個聰明的,出了個主意,它說。咱們往貓脖子上掛個鈴鐺吧。這貓一動,鈴就響了。咱們不就知道了?平時也不用擔心了,就可以安安穩穩睡大覺,該幹嘛幹嘛,等鈴響,知道貓要來,再跑就趕趟。”
紀靈書眨眨眼聽了半天,沒覺得哪裡好笑,這好不容易開場了,又不好冷場,便低頭擺弄擺弄貓兒脖子上的鈴鐺,只道:“倒是個聰明法子。”
夏小滿抿了嘴,故作淡然道:“可難題就來了,這群耗子,誰去給貓掛鈴鐺?”
紀靈書一愣,想了想,“噗嗤”一聲笑了,道:“小嫂子真詼諧!去掛鈴鐺的也就叫貓給吃了,這可真要選個鼠輩中壯士才好,好叫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夏小滿心道,那就不是壯士了,那是烈士!
本來她是想拐著彎罵人的,但瞧這小孩笑得傻乎乎的,和她實在不是一個數量級地,也就想著不欺負小孩了。可這會兒紀靈書又拽上了,夏小滿牙一酸,就覺得真不刺激她都不行。
當下,她眯縫起眼睛,帶著狼外婆的笑容道:“表小姐這貓鈴鐺做工精巧,實在漂亮,不知道誰掛上去地?”
紀靈書也是最愛飾物細節的人,因自己喜歡這鈴鐺,聽她這麼誇,又想起了之前她也贊過自己設計的那匣子,心裡就微微舒坦起來,覺得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