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長隨護送回去,也是回府裡知會韋楷,若琳琅閣那邊忙不過來,就叫家裡人過去,幫著做些不需要什麼手藝的活兒。
送走了鄧掌櫃,夕陽也徹底沉入海底,只剩下微末的紅霞猶是不幹,緊緊抓著天邊一角。
夏小滿忽然覺得特別不真實,從眼前的景色,到蟹八件這件事。一直期待一直期待,可真實現了,反而怕是虛幻。她仰起頭望著墨色漸濃地天空,深呼吸再深呼吸,止不住滿臉地笑,喃喃道:“成功了……”
年諒一笑,握起她的雙手,道:“恭喜。”
她歪頭看他一晌,粲然一笑,使勁點了點頭,忽而俯下身,抱住他,同樣被海風颳得微涼地臉頰貼上他的,闔目感受那片面板的熱度,低聲道:“同喜。”
他一笑,攬住她,偏頭親吻她腮頸,半晌方低聲道:“天黑了,也起風了。回去吧。”
一向自詡信奉實用主義的夏小滿同學到底靠了形式主義物什淘到了第一桶金。
之後的經營卻不是如最初那般一帆風順,借人計劃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虧得鄧掌櫃也不是簡單的人,最初辛苦了幾日,到底從幾處劃拉了人來。夥計是不缺了,師傅這邊卻不容易找。
凌二那邊在金玉這一行裡並沒什麼好友了,倒是叫鄧掌櫃挖來一個從前金玉堂跳槽的師傅,同凌二合作過,雖沒交情,但彼此認可,現在也能配合到一處去。再在玫州城尋成手師傅便不容易了,鄧掌櫃提出要去瓚州僱,夏小滿也同意了,只還沒找到合適的。
琳琅閣不是至善齋,到底沒年家地牌子,沒人賣這個面子,蟹八件走俏後,各大金玉行都開始仿製。人家無論資金還是人力資源都強過琳琅閣,又都是多少年的老鋪子,早有一批固定的客戶,琳琅閣的生意便被分走不少。
然琳琅閣佔了一個先機,最初大賺一筆不說,名聲也打出去了,“正宗”兩字抬了不少身價,而後走地精品路線,又有款項限量的說法,吊足了人胃口,到底站穩了腳。
金玉堂也開始做了蟹八件。最初顏如玉見著蟹八件時便是頓足捶胸,只恨當初沒能拉得夏小滿入夥。拋開旁的打算,就只說。這等好創意可哪裡去尋?步人後塵又能賺上幾個子兒?她像痛失一座金礦一樣,抑鬱了許久。聽說琳琅閣缺人四下借人時,她還想失而復得,主動上門去找鄧掌櫃,示意樂意合作。可惜鄧掌櫃受了夏小滿死命令。絕對不和顏如玉扯訂單之外的任何事,便只婉言謝絕,她只能抑鬱到底了。
對於金礦敏感地人可不在少數,竇煦遠鼻子就永遠那麼靈,他從北邊兒一回來就找了年諒,自然先是探病慰問,然後說了輪椅賣得尚好,接著吹噓了自家的瓷器。還有要年諒入夥的意思。
年諒對於他的執著十分無語,就在準備端茶送客地時候,他又說起想代理蟹八件地外省銷售。年諒也不好做主,同夏小滿商量了一回,便是應了。竇煦遠手腳極快,人脈也極廣,到了五月底,蟹八件風潮已是席捲所有沿海城市,玫州的蟹八件像州的木器一樣都成了當地特產了,琳琅閣也被奉為經典。分得了最大的一塊蛋糕。
夏小滿並未擴大生產,而是實行了承包制,在仿製品遍地仿製工藝水平較高時,把半成品製作包給一些小鋪子。只將精加工這塊攥在手裡,因著嚴格把關,發現一個不合格就整批退貨,高額索賠,整治的小鋪子不敢作假,質量上有了保證,效率也大大提高了,終是一個鋪子沒盤。以最低地成本確保了穩定供貨。
此後便是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