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推到兩人中間,“諾,一人一把湯匙,記住,不許往湯匙裡吐口水。”
“咳咳……”清一口湯未喝,先被嗆了個半死。
“這孩子,怎麼這樣啊,不讓你往湯匙裡吐口水,你怎麼就一副直接往湯碗裡吐的樣子捏?”於小安邊使勁敲打著清的背,邊搖頭嘆息,“一碗湯嘛,你想喝就拿去好了,我好歹也算你的代理師傅,又不會跟你搶。”
“安。”清突然直起身子,正色道,“你可以再拍用力點。”
“好的好的……”於小安假裝糊塗,手下拍得砰砰響,“來,丫頭我難得伺候人,今天給少爺好好解解咳。”
突然,她雙手虛捧,作大驚失色狀,“哎呀,少爺,你的肺。”接著假意對著手中檢視一番,才無奈地搖著頭,“我不想吃夫妻肺片,一大清早的,太挑戰胃口了。”
……
整條市集逛完,裝了一肚子的點心和湯水,於小安才滿意地擦了擦嘴,拍著清的肩,大力表揚他:“小同志,表現不錯嘛,挺能吃的嘛,這些可比在靈雲門裡喝空氣強多了吧,這麼多年,看把你饞的,一大半的東西都被你解決了。”
“是啊,味道都還不錯。”清笑答道。
“這樣啊……”心知清為何會將剩下的食物都吃完,於小安卻壞心的道,“那我們再回去重新吃一圈吧。”
“呃……”清呆了一呆,卻最終點了點頭,“好。”
這下輪到於小安發呆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對自己那麼好?萬般遷就、千種柔情,即使她如何猶豫不決,即使如何被傷害都不說一句重話。姬非影回來後對慶豐新年晚上的事,沒有提過半句,更不會因為知曉自己對他的情意而強留她下來。而清,為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一直隱忍著不發一言,只是那樣的默默守護,不論自己是不是戲言,都不曾說過半個“不”字。
“不要,可不可以,請你們都不要這樣對我。儘可能的冷淡些,漠視些,我才能走得更坦然,更沒有牽掛啊。”將臉埋進手裡,於小安心中吶喊著。(小淺:我PIA,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要是哪個對你稍微冷淡點,包準讀者大人們統統喊,虐他,虐他,倒黴的還不是為了情節愁白頭的我)
“安,別……”清有些手足無措,想了半天,終於俯下身摸著於小安的腦袋,安慰道,“如果你心疼錢,那還是我來付帳好了。”
……
於小安猛然抬起頭:“看不出來,清你還很有本山大叔的潛質嘛。”
“什麼?”
於小安笑了起來,正想解釋何謂趙本山大叔,卻見清神色一肅,右手已拈出一個靈訣。這個訣法,於小安已經很熟悉了,每次見到都是這些修煉之人在互相傳訊,好象手機的應答鍵一樣。
果然,只一會工夫,清就收了靈訣,道:“船隻已經準備妥當,彌師弟讓我們回去了。”
“這樣啊,那走吧。”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異常的快。收起一絲悵然,兩人慢慢向偏僻之處行去,預備施訣回趕。
只是回去的路上,兩人的速度比來時慢了許多,卻沒有人再提起可以借風而行,清和於小安都不約而同地迴避著這個問題,只挑些輕鬆的話題來講:比如於小安初到靈雲門,由於不習慣這裡的環境而搞出的烏龍事件;又或者去南楚路上,杜問越的一些糗事。
然而,再遠的路也有抵達終點的時刻,眼看著東海別莊已遙遙在望,雖然清依然微笑著,看起來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連叮囑於小安一些注意事項,都語調平穩得一如她初次下山。只是那不經意的一抬眼,卻洩露了他的心傷,那樣的痛苦漸盛,於小安甚至能感到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清,不要……”於小安只覺心頭如遭重擊,驟然抱著了清,低喃著。只是她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