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長命鎖的托盤過來,上面放著的是一個白銀做的長命鎖。
白筱鬆了口氣,銀子見了毒,就會發黑,既然這長命鎖是白銀做的,也就無需多慮。
歡歡喜喜的接過,給容華戴上。
同時有些慚愧,自已實在太過多心。
回到自已位上,剛剛坐下,懷中容若一把揪翻了宮女送上來的茶盅,熱茶頓時潑撒而出,好在那宮女及時傾斜了托盤,燙熱的茶水順著一側流下,方沒倒在白筱和容若身上,但仍有幾滴茶水濺起。
猶是如此,白筱仍嚇得臉色發白,顧不得被濺來的茶水燙痛了手,將容若的小手翻來覆去的看過,並沒燙著,才鬆了口氣。
賀蘭再怎麼裝得淡然,視線一觸到白筱懷中嬰孩,一股沒能忍下去的寒意在眼角一閃而逝。
白筱翻弄懷中小人,沒能看見賀蘭眼中那道嫌惡的恨意。
一旁的古越卻看得明明白白,原來冷清的眸子越加的沒有暖意。
賀蘭暗抽了口冷氣,再看向他,卻見他也伏身過去握了嬰孩的小手,向白筱發問,“可有燙著?”
“沒燙著。”白筱抹了抹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
古越輕點了點頭,放開容若的小手,順手又將白筱的手翻了過來,見她手背上有兩點燙紅的印子,心疼得眉頭一皺,拇指撫過,並不見起泡和紅腫,眉頭才重新展開,“若兒頑皮,以後小心些。”
“嗯。”白筱攔下上來給她擦拭濺在身上茶漬的宮女,將容若交到古越手上,自行抹拭。
她雖然是北朝公主,但宮裡的事,哪能說得清,豈能隨便讓人近身。
賀蘭在一旁看著,白筱和古越一家子過得和和美美的樣子,更氣得牙癢。
將滿肚子的怨氣全撒在了送茶上來的宮女身上,“怎麼辦事的,來人,拉下去打死為止。”
嚇得跪在一側直哆嗦的宮女,身子一歪,面如死灰,癱了下去。
“等等。”白筱瞥了眼兩眼發直的宮女,笑道:“母后,今天是我們一家團聚的好日子,將人打死,太不吉利。再說若若也沒燙著,我看算了吧。”等了一陣,見賀蘭板著臉沒說話,朝著宮女一瞥眼,“以後小心些,下去吧。”
宮女以為死定了,沒想到白筱半句話也沒追究,怔了半晌才回過神,偷看賀蘭也沒再說什麼,磕了個頭,下去了。
堂中三人又是一席無話,白筱突然聽見殿外一陣快速急行的腳步聲,來人數量很多,而且都是放輕了腳步聲的,行事詭異,臉色微變。
裝作沒事一樣去古越懷中抱容若,背過身的時候,朝他使了個眼神,“若若怕是要睡了,要不我們早些回去。”
“也好。”古越意會,不露聲色。
“這才坐了沒一會兒,怎麼就回去,若兒困了,叫媽子帶去你的寢宮裡睡便是。”賀蘭放下手中茶盅。
“這孩子平時倒是好帶,就是認人,一點也離不得我。”白筱哪敢讓容若離開自已身邊。
“怎麼就走?”門外傳來一聲嬌笑。
白筱輕嘆了口氣,要來的終究要來,“妹妹回來了,沒去給皇姐問安,實在失了禮。既然皇姐過來了,妹妹就在這裡給皇姐見禮了。”
珠簾一掀,精心打扮過的白宜慢慢進來,豔光四射。
只淡淡的掃了白筱一眼,向賀蘭略略一拂算是見過禮,視線便粘在了古越那張俊得刺眼的臉上,眼裡剎時間騰起了熱意,盈盈拜了拜,“白宜見過南帝。”
“公主不必多禮。”古越只是象徵性的抬了抬眼皮,怕是連對方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便將視線轉開,看向白筱懷中要睡不睡的容若,“走嗎?”
白筱細聽殿外,眉頭微擰,“既然皇姐來了,就再坐坐。”接了三梅送過來的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