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和曲崢已到了敘寧鎮嗎?”
“他們昨晚便動身了,這時早已經到了。”
白筱這時才想起,從昨天便沒能見到曲崢,看來一切果然是提前安排好的。暗罵了聲曲崢,明明知道一切,在她面前卻什麼也不表露。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終是離開了皇宮,也離開了監禁她的容府。無論前景如何,對她而言,是喜,暗讚了贊鬼差厚道。
“還有多久能到敘寧鎮?”
“還得有兩個來時辰,車中備有肉脯,乾糧,公主餓了可以暫時裹腹。”
兩個來時辰不算短時間,白筱望望天,兩個時辰後怕已然天黑,縮回車廂,放下車簾。將將醒來,也感覺不到飢餓,尋思著再睡個回籠覺,只怕就差不多到了。
手枕著頭,愜意的仰躺下去。
合了眼還沒睡著,便聽外面的馬一聲驚嘶,馬車突然加了速度,左右搖擺的厲害,將車內的她丟來,甩去,撞得一身好不疼痛。
護衛的聲音傳來,“公主,小心。”
白筱不知叫她小心個什麼,但馬車突然這麼顫法,實在不正常,在再次被拋過車廂一側時,死死扣住窗緣,問道:“出了什麼事?”
“馬不知怎麼,突然驚了。”護衛緊張得聲音有些變了調。
白筱一手伸出窗外,緊緊扣住車緣,單手掀了車簾向外張望,一看之下,倒吸口冷氣,那馬瘋了般不擇路的狂奔,護衛死死扣著馬韁,怎麼也勒不住馬,能勉強穩住身形不被摔出去已經很是難得。
馬匹一路瘋跑,前方是彎彎曲曲的盤山路。
白筱額頭滲出冷汗,這馬以現在的速度很難在那盡是陡彎的小道上賓士。
只盼馬能在到達前面盤山路之前停下,可惜那馬直直的衝向盤山路前的懸崖,全無要順著盤山路繞一繞的意思。
白筱咬緊了腮幫,心裡不住的道,停下吧,一定要停下。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當真憐憫她,還是聽到了她的心聲。
驚馬居然眼看就要衝下懸崖的一瞬間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就在白筱要大鬆口氣,而一口氣還沒松完的時候,車廂隨著慣性往前一聳,巨大的力道將她甩出車廂。
身體如斷了弦的風箏飛出車外,直直的載向前面懸崖。
聽見護衛慘叫了聲,“公主!”
望著馬頭從頭頂沒過,再看身下山谷,黑壓壓一片,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苦笑了笑,沒被毒死,反被摔死,這個死法到不如被毒死來得好看。
罷了,罷了,死就死吧,到了地下,去尋了閻王早些將她這一世勾去,醜也就醜這一時半會兒的。
轉念一想,這副尊容被哪個熟人撞上,以後難免落個笑柄,索性在空中翻了個身,臉朝下,將臉摔扁了,誰也認不得她,這以後也就落不下笑話。
正琢磨著怎麼摔能將臉摔得更扁些,見已近地面,將眼一閉,等著最後時刻來臨。
衣衫突然被什麼東西勾住,身驅在半空中停住。
睜眼一看,自己衣裳被陡壁上橫出來的一枝枯樹枝掛住,身子在半空中打著鞦韆。
剛剛還平穩的心跳,即時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有救了。
還沒來得及思考,只聽‘咔嚓’一聲,枯枝一分為二,挑著她的衣裳的那截隨著她的身體接著下墜。
暗歎了口氣,果然凡事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聽到一個少年的驚呼道:“莫言,那姑娘掉下來了。”
很快伴著身前傳來的劇痛,又聽到另一個少年的聲音慘叫道:“哎呀,她壓死了我們家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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