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的痛楚中又有一縷莫名的滿足,只盼能更多的將她佔有。
白筱飄忽的思緒被難以忍受的疼痛喚回,只覺得心疼,身體痛,哪裡都痛,最後已然不知到底什麼在痛。
咬牙忍著痛,不呼痛出聲,淚卻盛滿了眼。
淚順著臉膛滑進粘合著唇間,微微的鹹在彼此嘴間化開,分不清到底化在了誰的唇中。
他動作微頓,驀然喚了聲,“白筱。”
在她一驚之下望向他時,身體一退間,又是重重衝進,越發的加大動作。
他只想她知道,現在在她身體裡的不是容華,是他古越。
容華沒了,他古越會守著她,讓她依賴。
然她的排斥和隱忍象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挖著他的心。
深種在內心深處,欲出而又尋不到出處的渴望生生的將他逼得如置冰窟,從心尖一路冷下去,直抵最深處,再傳遍全身每一處,就連指尖都冷得發麻。
內心的渴望越是得不到一絲滿足,身體的渴求就越加的強烈。
鎖著她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沉眉縱橫在她體內。
“很痛,是嗎?”
白筱痛得唇色泛白,微微的哆嗦,硬是將牙一咬,不出一聲。
如果她肯向他服聲軟,哪怕是抱了他說一聲‘痛’。
他定會緩下來,試著尋能讓她好過些的方式,偏偏她倔強到寧肯什麼都自已一個人承擔,哪怕失去性命,也不願依賴他。
憤怒中淌過的是更多的悽然失落,真想將她的心一層層剝開,看看那最深處是何等的鐵石心腸。
“不痛嗎?”他怒到極點,也痛到極點,緩緩退身出來,又自猛的狠狠抵入,直抵她最深處的柔軟,身體也是痛得一抽搐。
她痛得一陣暈眩,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滾滴而下,死咬著唇,鮮紅的血滴從齒間滲出,腿間不由自主的將他夾緊。
他身體一顫,蹙眉緊鎖她的眼,掐著她腰間的手往自已用力壓下,身體迎著她又是深深一抵,喉間一聲悶哼,熱流直湧而出,極致的暢意夾雜著直達四肢百骸的痛在體內竄開,腦中一片麻木。
人飄飄忽忽的久久方回神,眸子闔了一會,才深喘了口氣,手掌移上,將她汗溼的身體摟入懷中。
她虛弱的抬頭睨了他一眼,崩著的身體即時放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心裡‘咯噔’一下,探向她呼吸,將指壓在她頸間動脈上,知道只是一時虛脫的暫時休克,長鬆了口氣,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深深淺淺的喘息。
暖熱的唇貼著她的臉,一點點吻她的淚,動作輕柔,低嘆了聲,“你為何非倔強至此,為何我就不能成為你的依賴?”
一動不動的將她緊擁著,等氣息略為平緩,才退出她身體。
也不喚下人進來服侍,將她打橫抱了,踢開蓄熱水的缸蓋,擰了熱巾,細細為她清理乾淨,方將她送上床,手指一一撫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眸色慢慢黯了下去。
良久才抖開大紅喜被輕輕蓋上她的身體。
剛才只想讓她痛,讓她知道在她身邊的是誰。
這時卻唯恐重了一點,而弄痛她。
看著她暈迷中仍蹙著的眉頭,心中酸楚,辯不出是何種滋味。
轉身返回隔間,擰了桶冰水,當頭淋下,頭腦有片刻的清醒,額角的赤痛越加明顯,煩燥的將水桶擲開。
對身上的水珠,也不多做抹拭,隨意扯了方才丟於一邊的衫袍穿上,開門而去。
白筱在他轉身之際,已然轉醒,只是裝睡不起,聽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門‘哐當’一聲響,整個人唬的渾身一震。
身上無處不痛,對他卻尋不出一絲恨意,更多的卻是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