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願意嗎?”花容泠焰與木揚邶風彼此對望,相視而笑。如果可以選擇,他們倒寧願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需要那麼多轟轟烈烈的是非生死,只要彼此相攜前行,十指緊扣,他們就滿足了。
“我願意啊!”花容龍曉笑著說道,手中拿著小刀一點一點的削著一支人參。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麼多名貴的滋補藥材,普通百姓怕是窮其一生也難以買上一樣,沒想到就這樣被他們一刀一刀的給銷燬了,真是暴殄天物。
房間外,習習涼風拂面過,落紅遍地春色佳;房間內,二男一女齊臥地,手持尖刀賤稀奇。花容泠焰仰了仰酸澀的脖頸,再看著自己身前那一堆細碎的藥渣,青黛柳眉擰成了一個結。眼看著這些珍稀藥材就要被分解完了,可仍是沒找到母蟲,甚至因為儲存得當,那些藥連蟲子都沒長一隻。此時此刻,花容泠焰已經開始懷疑起莫雨憐說的話的真實性了。
“她真有那麼好心會告訴我們母蟲的下落嗎?會不會是耍我們的?”花容泠焰皺著眉頭說著,花容龍曉也把目光投向了木揚邶風。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性啊,現在七日之期已過三日,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在接下來的四天還找不到母蟲,那就只有給花容凌煊準備後事了。如果莫雨憐有意致煊於死地,只需拖過這四天便能達成目的。
“應該不會吧!”木揚邶風頭也不抬的回答,在清理完所有的藥材之後又開始翻看那些裝藥材的盒子。其實,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說起上午在茗香居實施的那個計劃,其實細想之下也沒有那麼萬無一失。如果莫雨憐叫那個黑衣人守在門外,那計劃便無法實施。又或者,莫雨憐出爾反爾,在他們撤離之際起了殺機,那他們一行人就算不全軍覆沒怕是也會死傷大半。至於莫雨憐的話……憑心而論,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她的。從小一起長大,他到底還是不願將她完全否決。
“什麼叫應該?若是她有意耍我們,那煊不是隻有等死了?”花容龍曉聽到木揚邶風這種不確定的回答,頓時著急起來。再看他們面前的那一堆堆藥材殘渣,哪兒有母蟲的蹤影?這木揚邶風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邶風……”花容泠焰也愣愣的望著木揚邶風,期待著他的回答。事關大哥的生死,她就是再信任他,也需要一個有足夠說服力的解釋。總不能為了一個完全不確定的希望而徹底耽誤掉大哥的生機吧!
“我……”木揚邶風嘴唇囁嚅著,已然詞窮。“雖然我說不出原因,可我願意相信她!”
木揚邶風說完,隨即低下頭繼續手上的事。花容龍曉還想說什麼,卻被花容泠焰阻止了。
“你這是幹什麼?他這明顯是對你大哥的生死不負責任,難道你也要跟著他一起胡鬧下去嗎?”花容龍曉憤憤的說著,一腳踢在地上的藥渣堆上。花容泠焰眉頭緊鎖,神色悽然卻堅定。
“我相信他!”花容泠焰說完,也加入了翻查藥材盒的行列。花容龍曉心中氣惱,一甩手離開了。聽著花容泠焰和花容龍曉的對話,木揚邶風一直都沒有抬頭,可花容泠焰那句短短的“我相信他”卻如春光一般洩入了他的心房。別人的看法他向來不在乎,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信任而已。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又過去了,花容泠焰看著滿地的狼藉,心不禁沉入了谷底。現在,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為木揚邶風開脫?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怎麼樣?看來,邶風是真的錯信莫雨憐了。
“現在,要怎麼辦?”忙了一整天,花容泠焰早已身乏疲倦。暮色降臨,她把自己扔到床上,累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了。木揚邶風斜靠在門邊沒有答話,視線毫無焦距的飄向遠方。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過了良久,木揚邶風見花容泠焰一直沒說話,後又聽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知她已經睡了。心下煩躁,木揚邶風帶上門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