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陰暗部分在特定社會條件下展現無遺,諸如鄉村中的嫉妒和貪婪、家庭中的疏遠和不信任、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等。而她的表現方式有時更充滿冷酷的暴力。讓人欣慰的是,她的小說中也存在著溫情和希望,因為她相信這才是彌補暴力給家庭或社群帶來的創傷的惟一手段。
渥特絲在她的作品中沒有一個類似福爾摩斯、波洛的系列主人公,因為她“想不受限制,不必拘泥於某個人物或某個場所”,從而也換得一個重新凝視每一宗罪案的機會。因此每一宗罪案不僅僅是“兇手”、“偵探”、“嫌疑人”之間的智力遊戲,而是活生生的、產生於當下社會條件的事件。透過渥特絲的小說,我們不僅會體驗一段緊張刺激的閱讀歷程,也能窺見現代社會的一些弊病以及其中被扭曲的心靈。
渥特絲成名後以每年一本新書的速度進行寫作,每本書都會引起業界和讀者的廣泛關注。“渥特絲罪案小說系列”選取了米涅·渥特絲不同時期的四部小說,呈現出作者的深厚功力和嘗試的不同風格。
《毒舌鉤》是作者出道成名的三部作品之一,曾榮獲1994年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講述了一個英國鄉村的莎士比亞故事,大房子、瞌睡的警察、沒完沒了的家庭秘密和閒言碎語等通常要素造成了極其尖銳而不安的效果。
《暗潮》是作者在多次探索之後,嘗試迴歸傳統的一部作品,情節看似簡單卻非常複雜,尤其它涉及到性倫理和家庭關係問題,表達出現代社會“每個人都爾虞我詐,好人也不例外”的困境。
其後的《蛇之形》則是另外一種嘗試,被認為是“最令人不安和複雜”“實驗”的一本小說,通篇充滿了書信、照片、筆記等,構建出一個細膩真實卻錯綜複雜的世界。從引人注意的第一個句子到令人痛苦的最後一個字母,這都是一次極壯麗的閱讀。
《狐狸不祥》是渥特絲最新榮獲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的又一部作品,被評論稱為“作者處於自信和能力巔峰的作品”。小說精確地表現出當家庭遭遇暴力時的心理狀態,精心編織的邪惡和恐怖簡直要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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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諾
渥特絲所代表的,正是新一代英國推理小說的新發展和新走向,這才是她最可貴之處。之所以要強調古典推理的新發展新走向,很明顯透露了古典推理150年來的傳統書寫方式已遭遇了空前的困難,更準確來說,是困難到幾乎已無以為繼的地步。
困難是怎麼發生的呢?簡單說,是古典推理所賴以維生的所謂謀殺詭計,經過150年的全球過度開發,早已瀕臨枯竭的地步——這是很可思議的,新推理小說的需求每天每時都在發生(有沒有人想試著統計一下,光是英、美、日本、歐陸每年要生產多少篇推理小說?),但和經濟學薩伊法則不同的是,如此強大的需求並不自動會創造供應,像回事的殺人詭計說穿了就那麼多種,推理小說家絞盡腦汁騰挪、變型、掩飾以及交叉使用,畢竟也有其彈性限度,這些年來,閱讀量稍大、對前代推理名著有基本認識的推理迷總油然而生某種疲乏之感,新小說寫來寫去、看來看去總是不脫前代大師如柯南·道爾、如阿加莎·克里斯蒂早已寫過的那幾套。
因此,本身既是古典推理創作大師,又是最重要推理史家兼評論家的朱利安·西蒙斯,曾如此憂傷的斷言,古典推理看來已走到絕路了,推理小說要有新的機會,可能得走向美國革命所帶來對犯罪深層探索的所謂犯罪小說,相較於古典推理土壤的沙漠化,這裡還堪稱可待開發的沃土,畢竟,殺人方法有時而窮,而犯罪自古長存。
這個古典推理的憂傷診斷和大膽預言看來都是對的。這種時刻你需要年輕人。當然,這種時刻的年輕人往往也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