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皮爾特沃夫大學的學生,是未來的科學家,未來的工程師!我們憑什麼要忍受她們的羞辱?憑什麼,就因為她們是皮城人嗎?”
“她說讓我們去投訴,那我們去投訴!我不相信,那些教育我們追尋真理的教授們,也會站在她們那邊!”
莉娜的話猶如狂風,吹燃了一片燎原大火。
幾乎所有祖安學生都在憤怒。
他們想起了自己在排隊時,被人當成動物圍觀的屈辱;想起了那兩個大媽發放文具時眼中的輕蔑;想到了很多很多,類似的事情。
於是他們憤怒到了極點,然後
然後啥也沒幹。
也沒人吭聲。
一時激動跳上臺階高呼的莉娜,反而成了冷場的小丑。
“為什麼?”莉娜迷茫了。
那兩個大媽明明都已經在害怕了,為什麼就沒人再願意站出來呢?
祖安人在祖安的時候,不是都挺擅長窩裡斗的麼?
在老家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為了一塊麵包殺人。
怎麼到了皮城,就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好了好了,莉娜”不僅沒人幫腔,還有熟人勸她:“你冷靜些,別鬧得太過火了!”
“是啊別鬧了,要是被開除就完蛋了。”
“莉娜同學,你還是道歉算了別耽誤大家時間。”甚至還有個別人對她抱怨:“旁邊還有這麼多老師都在看著,這種事情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啊。”
“……”莉娜徹底說不出話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下臺階,想跟她的同鄉們對視,但他們的眼神卻對有些躲閃。
那兩個再普通不過的皮城大媽,贏了。
她們得意地看著莉娜,用嫌棄的目光示意她,向自己低頭認錯。
“我”莉娜眼中不由溢位淚水:“對對不起。”
“大聲點!聽不見!”
“對不起”
“沒勁兒,重來!”
“我”莉娜幾乎將銀牙咬碎。
在場的祖安學生們也一個個攥緊拳頭,低著腦袋,不敢看面前這屈辱一幕。
可還是沒人做什麼。
只有莉娜在道歉:“對不起,我”
“你沒錯!”突然,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竟真有人做了什麼。
有人看不下去,站了出來。
“誰?!”大媽們虎視眈眈地循聲望去,似乎是想將這個刺頭一併給揪出來。
可從人群之中站出來的,卻不是什麼學生。
而是一個拄著文明杖、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像個老師。
“是您?”莉娜眼睛亮了。
來者竟是她心心念唸的維克托教授!
“您您怎麼來了?”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莉娜。”維克托平靜回答。
“您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當然知道”維克托看向這條領“救濟”的長長隊伍。
十幾年前,還在讀書的時候,他也是這條長龍中的一員。
那時,坐在桌子前的並不是這兩位大媽。
但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維克托當初忍了幾年,忍過去就沒再在意,就當是忘了。可現在一看才知道,原來他一點兒沒忘,都記著呢。
“你們應該向莉娜同學道歉。”
維克托冷冷地看向那兩位大媽。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在場所有的學生:
“向在場所有的祖安學生道歉。”
維克托強調了“祖安”二字。
這是以前從未有人強調過的。
現場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