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近,有些搖擺。桌上還盛滿了一杯茶,旁邊是散放著的凌亂的畫紙顏料。西窗還敞開著,能夠透過窗花看見外面的風景,一切,都彷彿顯示著房間的主人並未離去。
慢慢地走到桌旁,花弄影的手,撫過桌面,觸控到胡亂攤放著的畫紙,他翻開,卻發現上面仍是空白一片。
調色盤上的顏料五顏六色,筆筒中的畫筆歪歪斜斜地插放著,筆尖盡是著色的痕跡。這一切,都證明她曾經作過畫。
掃開桌上的東西,卻沒有發現一張畫像,他不解,在桌前坐下,不經意,足尖卻像是踢倒了什麼東西。
彎下身子,他低頭,看見桌下有一張被丟棄的畫卷。
伸手拾起,慢慢地展開,赫然入目的,居然是他的畫像。
一時間,失了神,花弄影只是有些怔忡盯著畫像中的自己,久久說不出話來。
太像了。
從眉到眼,從外貌到神韻,活脫脫地勾勒出他的特質。畫中的他,微微側著身子,背靠著一棵桂花樹,凝視著手心中的花種。那雙眼睛,深不可測,是要探詢什麼,又像是要掩藏著什麼……
心底受到無比的震動,花弄影捧著畫卷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沒有理由的,他的心緒,他的情感,一向是藏得很好的,連他近旁的水令月都看不穿,為什麼一個水君柔,就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將他剖析?
水君柔,水君柔,水君柔……
這個名字,在他胸中反反覆覆地呢喃,猶如驚濤駭浪,衝破了他常年堅守的心牆。
視線移到畫卷的右上角,那裡,清清楚楚的,是水君柔留下的秀麗的字跡——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花弄影收起畫卷,閉上了眼睛。
花自飄零水自流……原來她早就看穿了他,看透了他。
再也無法剋制,他的心,開始急促地跳動起來,聲音之大,在空蕩的房間中“砰砰”作響。
緊閉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已不再平和,犀利的目光閃爍著,花弄影驟然起身,拽緊了手中的畫卷,大步跨出了房門。
他不能再等了!他要去找水君柔!
兩道身影從天而降,黑色和黃色交錯,站定在他面前。花弄影定睛一看,原來是段步飛和段雲錯。
“我是來告訴你,”段步飛摟緊了懷中的段雲錯,言簡意賅,“柳冠絕和水君柔,都被展翹擄走了。”
第九章
入夜,棲鳳樓前,展翹揹著手,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身後,立著手舉火把的黑鷹堡的門徒。
“玄鷹。”他喚身旁的展玄鷹。
“義父。”展玄鷹恭敬地上前一步。
“今天天色不錯,是不是?”他抬頭,看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
展玄鷹抬頭,只見月亮在層層密雲中若有若現,灑向地面的月光稀疏淡朗,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玄鷹,”展翹看看身後立著的眾人,再緩緩地別過頭,視線停留在展玄鷹的臉上,“你知道嗎?在我所有的義子中,我最看中的,就是你。”
“義父——”
展翹抬手,制止他即將出口的話,意有所指地開口:“十年前我給你的任務,你完成得很好,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是義父神機妙算,瞭解花弄影的弱點,我才能順利完成任務。”展玄鷹強迫性地逼自己說出這番話,緊貼著身側的手卻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
“太在乎兒女私情,是他的致命傷啊。”展翹忽然冷笑起來,笑容讓人不寒而慄,“今日即使他有通天本事,我看他怎麼同時救兩個女人!”
“義父!”他的話,令展玄鷹大驚失色,“棲鳳樓中,關著的不是水君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