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寶菱不要跟著這個惡婆娘,嗚嗚嗚!”小丫頭哭的悽切,倒在牆角的紅雲似也感受到了女兒的呼喊,喉間卻如火燒火燎一般,不出聲音。
“站住,這個女孩兒,我賣下了!”餘味樓朱漆槐木立柱前,一個俊秀少年道。
“這位公子,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家丁整了整歪著的小帽,將女子護在身後道。
餘味樓裡趙子凡與他二人鄰桌而坐,濃妝女子乃是一花信少婦,方才坐在樓上時,見鄰桌少年生的俊秀儒雅,早就用她那狐媚雙眼細細打量過趙子凡,此時見他要來壞自己好事,那一絲好感便也隨風而去。
女子眉頭一皺,估摸著方才與那家丁說的話,都被這少年聽了去,煮熟的鴨子就要飛走,她又怎會甘心。
女子眼見趙子凡長的俊秀,卻只穿著一身粗布青衣,斷定他並非什麼富家公子,便道:“公子?這女童作價二十貫,你若想要從我手中轉買,怎麼也得出個四十貫錢吧,看你這樣子別說四十貫,怕是四十文錢都拿不出吧!”
她說的倒沒錯,趙子凡出門一向不會帶多少銅錢,一來那東西拿著不方便,二來他家境並不富裕,而且方才身上僅有的幾十文錢倒有一半打賞給了小丫頭,除去剛剛付掉的茶資,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了。
一語被她說中,趙子凡卻也並不驚慌,道:“小生乃民信局掌櫃趙子凡,四十貫錢,我身上是沒有,不過只要隨我去趟吳子巷,便可從我店鋪中取得,這個女童我買定了!”
女子咯咯直笑,又道:“公子真是好爽氣,不過人家已經答應要賣我,你難道要強搶不成!”
“你們不曾立下字據,不曾交付銀兩!這買賣恐怕還不算成交吧?”趙子凡道。
“民信局?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公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掌櫃,怎麼卻是穿的如此寒酸,出門也沒個下人跟著伺候?”女子只以為趙子凡信口開河,對他自稱什麼民信局掌櫃,頗為不屑。
站在身後的李寅聽說有人要出四十貫錢買自家女兒,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了。四十貫錢,那可是比原來足足多了一倍啊,靠著這四十貫錢,可以到千金樓找最好的位置,挑最好的荷官,那可是多長臉的事兒,如果運氣好,還能翻回本來。
這位公子說的有理,反正還未成交,此時反悔還來得及,李寅當即就要出聲答應趙子凡,可女子的一番話卻讓他遲疑不已,是啊,眼前的公子穿得普普通通,還自稱是什麼掌櫃,看樣子卻是個窮酸秀才,他,能拿出四十貫錢來嘛?
女子似乎看穿了李寅心思,他要的是現錢,最好能馬上交付,剛才自己的一番話顯然說中了要害,李寅並不敢輕易相信這個年輕公子。
“這裡是二十貫現錢,你若是願意,這錢,現在就是你的了,字據,可以等會再立!”女子話音一落,那家丁便從隨身褡褳中取出錢來,在李寅面前晃悠幾下。
趙子凡心道要遭,這女童若是到了這惡毒女子的手裡,必然會被賣到妓館,小小年紀未免也太可憐了點,便又道:“若是你信得過我,即刻隨我去民信局,我出六十貫!”
惡賭棍李寅著急去賭館,眼見就要收了那女子的二十貫錢,聽趙子凡這麼一說,便又猶豫起來,六十貫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公子,六十貫錢,你可要想清楚了?”女子氣的眉毛鼻子湊作了一處,原本尚可一看的那張臉,也讓人覺得面目可憎。
那家丁見狀,竟是衝了上來,一把抓住趙子凡衣襟,道:“容不得你欺負我家少奶奶,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麼?”
“住嘴!”女子似是不願別人得知自己的家世。
李寶菱見方才打賞自己的好心公子,為了自己要與那惡婆娘手下的人動手,便覺遇到了大救星一般。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