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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真冷啊。」她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鄭相仍舊袖著手和和氣氣,與廣濟走在前面,蕭晚之跟在後面,又往梅林中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指著顆樹,或者一枝丫品評,大約都是奇俊秀那些評價,幾人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才折回院子裡。

蕭晚之在暖和的室內喝下碗驅寒湯,才終於又活了過來。

鄭相卻不怕冷似的,見蕭晚之臉都快僵硬了,溫和的道:「是我不對,我該攔著的,女子受寒後不好。」

「年紀輕輕的還不我們老人家。」廣濟嘀咕,又指著案几上的驅寒湯瞪著蕭晚之道:「再喝一碗。」

蕭晚之捏著鼻子又喝了碗又辣又苦的驅寒湯。

「北疆比京城更為寒冷,這些年你辛苦了。」鄭相看著她,目光和藹。

「北疆滴水成冰,可回到京城反而更耐不得寒,這是越來越嬌氣了。」蕭晚之感嘆道。

鄭相呵呵笑。

「我也比不上當年了,年少時家貧,連個禦寒的厚衣衫都沒有,冬天手腳都長滿了凍瘡,那時成日蹲在灶間讀書,也不覺得苦。現在衣食無憂,今日穿這麼厚,還是覺得凍得受不住。」

蕭晚之賠笑不語。

鄭相也許是真正豁達,也許是作為百官之首,算得是真正功成名就了,才能將過往心酸當做談資一笑而過。

「當年那一戰,多虧得你父親拼死抵擋,大周才有了今日的海晏河清。時光倏忽而過,轉眼間就快五年了,你父親忌日也快到了吧?」鄭相問道。

「冬至過後就是。」蕭晚之回道。

鄭相放下湯碗,目露懷念。

「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就記得是冬至過後,至於是哪一天就記不清了。」

他轉而自嘲一笑:「平時需要操心的瑣事太多,那些重要的人事反而模糊了。」

又坐了會,蕭晚之就告辭了出來,留下鄭相與廣濟兩人下棋閒談。

回到攬月莊,她在莊子門口遇到了策馬而來的肅王一行。

肅王一見到蕭晚之,忙翻身下馬奔向她。

「這麼冷,你怎麼在外面?快進去。秦嬤嬤,你快去給王妃準備好熱湯熱水。」

他摸了摸蕭晚之的披風,立刻皺眉。

「披風都濕了。」他解下身上的月白錦緞紫貂披風,不由分說的披在了蕭晚之身上。

蕭晚之頭一下被蒙在裡面,披風上淡淡的沉香味撲面而來,讓她呼吸都困難。

她忙伸手扯開,披風又滑又重,手忙腳亂中一下掉在了地上的泥水裡。

「對不住了,這個能洗嗎?」蕭晚之指著地上的披風,側頭問秦嬤嬤。

秦嬤嬤忍住笑,上前撿起披風看了看,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個皮毛金貴,經不得水,只能用濕布巾擦擦。」

「沒事,毀了就毀了,快進去,別凍著了。」肅王毫不在意的說道。

回到正院,肅王又將秦嬤嬤月白錦繡她們指揮得團團轉。

他不斷催促秦嬤嬤伺候蕭晚之去換乾爽的衣服鞋子,吩咐月白給她上熱湯,又讓錦繡重新換個暖和的手爐來。

月白忍不住嘀咕抱怨道:「他這是要跟我們丫鬟搶活麼?」

錦繡也忍住笑道:「你看王妃臉都綠了,還強忍著沒有爆發,你就少說兩句吧。」

蕭晚之木著臉坐在軟塌上,肅王將熱湯遞到她面前,溫聲道:「快喝了驅驅寒。」

「多謝,你放著吧。」

她今天在廣濟那裡喝了許多湯湯水水,現在覺得肚子裡都哐啷晃蕩著在響,看到湯忍不住嫌棄的轉開了頭。

肅王見她臉色不好,也不再勉強她,將湯碗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