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的時候,景陽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歉疚,“我方才……也不是故意要兇你。阿遇的身子正在緊要時期,我氣的,是他明知道這樣,還要……”
還要同我做那種事。
景陽的話,讓我之前那股子怕和蕭惜遇分別的情緒也冷靜了下來,我抬頭問他,“冰蠱有沒有解開的法子?”
“有。”
“那——”
“為什麼還不給阿遇治?”景陽苦笑,“還需要一味藥引。”
我心頭一緊,“什麼東西?”
【209】解藥
景陽說的那味藥引,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琴音。
哦,不要誤會,並不是說這味藥引是琴的聲音,而是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我問景陽這味藥藏在哪裡,他說他不知道,當然了,聽到我這個弱智問題的時候,他的態度自然不會是很友善的。他特別無語地瞥了我一眼,做崩潰狀,“我要是知道了,能不直接取回來給阿遇治病嗎?”
我的拳頭攥了幾攥,硬生生把想要和他吵架的衝動給忍下了,我問他,“那,那些紫衣人,至少是在城中各大藥鋪都找了的吧?”
“你說紫銀軍?”景陽想了想,“找了,可是各大藥鋪都沒有!”
我轉身就往山洞裡面走。
景陽在身後哎哎喊我,我沒理他,大步走了進去,蕭惜遇已經再一次陷入了昏迷。我盯著他那張絕美的俊臉看了好半晌,末了,俯低身子,在他冰涼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我低低地說,“我很快回來。”
我將手臂上傷口處的紗布解了下來,回了皇宮。
我其實昨晚就該回宮的,可是被耽誤了,回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父皇覆命。我說崔大人已經死了,我父皇微微地笑,“這件事,父皇已經知道了,倒是檸兒,朕聽聞你昨夜未能回宮?”
我低著眼睫,“昨夜是第一次出師,兒臣手腳不利落,被人給傷了。傷口處有血,會被追蹤,兒臣自然不能回宮。”
我自認為回答得滴水不漏,更何況我的衣服上面手臂處確實有血跡,果不其然,我父皇並沒有起疑,他朗聲笑著喚我起身。
起身後,我在原地站著,我父皇看著我,“檸兒幫父皇解決逆臣,很是得力,說吧,想要父皇什麼賞賜?”
我立刻回答,“為父皇分憂,乃是兒臣責無旁貸的使命,兒臣不敢居功。”
“檸兒幫父皇一個忙,父皇想要賞一下檸兒,如此簡單而已,何來居功一說?”
我抿著嘴唇,不再表態。
他微微側頭想了想,然後眼睛瞥了一下我受傷的手臂,“父皇給檸兒一把好兵器?”
我心頭一動。
我沒猜錯。這個男人,他想要賞什麼,想要罰什麼,根本就是由不得你來要求的,他心底早有打算。
他給我兵器,當然是為了讓我以後更好地為他拼命。
我故作很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抬起頭,“父皇與其賜兒臣兵器,不如賜兒臣一本醫書吧!您知道我這半年來喜讀醫書,再加上昨夜我被賊人傷了,箭上有毒,萬幸自己會些醫術,這才不至於昏死在草叢之中……”
我將話說到這裡,適可而止地頓住了,我的意思很明確,你賜我一把劍,我確實能幫你拼命,但你賜我一本醫書,我能護好自己,更久地為你拼命。
我父皇很會權衡利弊,更何況我說得很是合情合理,沒有露出絲毫我本來就打著要討醫書的主意的意思,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我捧著那本罕見的醫書孤本,臉色平靜地跪下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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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跫音殿,我脫了身上那套帶血的男子衣衫,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