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沉了臉色,“遭天譴呢?”
願。
“即便她醒過來那一刻,你身遭三道天雷,墜入冰池塵封半月,也無所謂麼?”
是。
“你不在她身邊,若有別人趁虛而入呢?”說到這裡時,閻王很是明顯地瞄了鬼君一眼。
鬼君冷哼。
那男子答,沒關係。
“她會忘了你。”閻王加重語氣。
沒關係。
“她也許……會和別人在一起。”
沒……關係。
男子說了這三個字後,低頭望了望懷裡沉沉睡著的蒼白女子,很慢很慢地說,只要她能活過來,我就很開心了。
閻王抿了抿嘴唇,剛想唏噓兩句,卻見一旁的鬼君卻是臉色略有幾分不自然,一抬手臂,廣袖一揮,便將眼前的幻境給泯了去。
夢境終止。
閻王望著鬼君,有些氣急敗壞的,“我還沒問完呢!”
鬼君轉身就走,“夠了。”
閻王望著他玄黑色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夠了?”
鬼君沒再應聲,快步就踱出了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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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的魂魄,一直暫存在冥界裡。
不錯,她原本就是無辜的,是閻王在三生石上看她長得和檸檸像,又是個有哥哥的,所以就硬生生地將她和花溶作為了檸檸和鬼君的轉世人選。
她原本不用被鬼差勾走魂魄的。
——這也正是鬼君穿過去之後,為何會改變花溶相貌的緣故。
他們本就不應該穿到那裡。
鬼君來冥界時,順道將花期的身子帶了來,也就是說如今花期的身子也在冥界,魂魄也在冥界,復活很是容易。
閻王為花期復活時,孟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我早就說過,您這是何必?消遣鬼君本是件小事,可您把凡人的生死都當做兒戲了,不是自找苦頭吃?”
閻王抬起手掌,正託著花期的魂魄,往花期的身子上放,聽到這話不由地轉了轉臉,瞪了孟婆一眼,“事後才說這話,本王須得你來教訓?”
孟婆不怕閻王,笑,正要再調侃幾句時,忽地想到一事,遂開口問道,“鬼君呢?怎麼不見他在這裡?”
閻王徐徐將花期的靈魂放歸原位,契合好她自己的身子,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在自己寢殿練功呢。”
練功?孟婆不解,“鬼君這時節提高自己功力做什麼?”
“那我不管。”閻王望著花期的身子,笑了下,“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吧,我只知道,蕭惜遇是鬼君的分身,鬼君強,他自然也能強一些的。”
“至少,遭天譴時,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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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緋色復生時,鬼君從大殿裡出來了,命輪簿翻到了景陽的國土,找到了那個極寒極寒的山洞,果不其然,整個山洞都是被結界所籠罩著的。
鬼君料得不錯,他將花期的身子擄走了,蕭惜遇並沒有蠻幹地苦追,而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西祁,經西祁取道,直奔景陽國境內很是偏僻的那個極寒之所。
這個時候,他正在山洞內,守著那個蒼白女子的身子。
鬼君凝眸望了望,一樣的眉,一樣的鼻,一樣的唇,一樣的臉孔和身子。這才是他的小緋色,花期根本就不是。
確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救的人,鬼君對閻王說,“開始吧。”
閻王點頭,忽地又搖頭,抬手結成印記,面前現出嫋嫋的霧氣,他對霧氣中那個酷似鬼君的男人命令道,“出!”
蕭惜遇的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直接就從山洞裡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他踉蹌著,站在洞外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