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側面，那張帶著櫻色的臉，洋溢著高貴的氣息。

如此風顏玉骨，可惜了。

“醒了？”

歐陽幽澈回過神，從她入睡，他就站在這裡一直看著她。

他難得清閒，但因為中了太后的毒被解開，一口氣發動了所有的侍衛、禁衛軍，將太后禁足於太福殿裡。

所以，太后暫時動不了他，他便樂得清閒了。

他幾乎看了半柱香的時間，不斷地聽到了楚一月的夢話。

“母后，父皇，賤男，殺死你”這幾個詞，是他反反覆覆聽到的。

他不明白，如果小皇后一直在劉家長大，為何有這種深厚的恨意？

何來的“母后、父皇”？

“你一直在這裡？”

楚一月坐了起來，卻見有衣和紅錦立在一邊，垂著首不敢張聲。

“沒有，朕剛剛來這裡，想在這裡用膳。”

歐陽幽澈說了謊。

他不想讓楚一月知道自己一直在這裡。

楚一月沒再理他，“有衣，晚膳送來了？”

“送來了，娘娘，還熱著呢！”

有衣大氣也不敢出，皇上能一直留在這裡，證明皇上還是在乎皇后的。

楚一月下了床，走到大殿中的膳桌邊坐下，而歐陽幽澈也跟隨而來。

不過奇怪的是，歐陽幽澈也沒有再問什麼。

楚一月也懶得理他，用完膳又回床上，坐了一小會，將自己的藥放到了秘密之地，方才又睡去。

囚禁

翌日。

歐陽幽澈上朝之時，歐陽清明求見。

當然，他求見的是皇后楚一月，而並非歐陽幽澈。

楚一月對歐陽清明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宣見了。

歐陽清明仍然是一襲墨衣，滿身的書生氣兒，他這個人，根本不合適皇宮。

一見到楚一月，歐陽清明便默默地跪了下來。

楚一月怔了怔，王爺見皇后，用得著行那麼大的禮麼？

“臣懇求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大慈大悲，饒了母后一命！”

歐陽清明聲音帶著悲傷之意，跪倒在楚一月的前面。

楚一月怔了怔。

她這才明白，歐陽清明是為了太后而向她求情。

楚一月對書呆子分外有好感。

至少，他們對人一般是誠實的，少了商人的圓滑，更少了執政者的狠毒。

“王爺快請起，本宮只不過是皇后，沒有囚禁太后的能力。”

楚一月彎腰將歐陽清明扶起來。

略一看，他雙目已紅。

楚一月略為驚訝，男人如此重情，她倒真的很少見。

不過，太后好歹是清明的親生母后，再怎麼狠毒，他亦不忍心吧？

“清明只求皇后勸勸皇上，放母后一條生路，不管是囚禁她，或者是削了她的勢力，臣亦無異議，但求給她一條活路，清明願意攜母隱退朝中！”

歐陽清明垂著首，態度亦無比堅決。

楚一月淡淡一笑，看著那張有幾分似歐陽幽澈的臉。

“王爺的意思是……你不要皇權，只需要和太后離開皇宮，過一些平平凡凡的日子？”

“正是！”

歐陽清明誠懇道，“母后一心為清明，而清明從來沒想過要奪皇權，還望皇后娘娘為臣勸勸皇上……放了母后一條生路。”

楚一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

歐陽幽澈恨不得殺掉太后，如今雖然將太后囚禁起來。

可是太后的勢力還是存在的。

一旦殺了太后，太后的餘黨便會作亂朝廷，到時局面難以掌握